第76章 第76章正文完结(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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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一起吃过晚餐后,老太太陪着靳一和盛喃两人坐了一会儿,就上楼做睡前的洗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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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儿刚过7点,年轻人的睡眠间自然不会来得这么快。盛喃被靳一领着参观过自己今晚的卧房,又逛了逛别墅其他房间,最后在投影仪房停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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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兴奋地拽着靳一胳膊:“反正今晚也事做,我们投屏电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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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望下来,微微挑眉:“我花了一个多小才擦洗干净的秋千,你又不『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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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可以选一部短一点的电影,”小姑娘眼睛乌溜溜地转着光,“这样完就可以下去『荡』秋千星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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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一忍不住抬手,在她不自觉凑上来的白净额头上轻轻一点,把不安分的女孩按回去:“听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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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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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喃立刻弹进房间,找到豆豆袋,她就抱过去好几只大抱枕扔到地板上,然后趴在上嘻嘻地翻影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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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一在旁边默契地开投影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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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书》你过吗!”盛喃抱着一只小抱枕翻身,眼睛晶亮,“特别有名气的一部电影,不过是爱情片,所以我和盛笙都有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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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一拿着遥控器,俯下眼眸:“那你觉得,我还能和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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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喃得灿烂,高举细白胳膊给他竖起拇指:“男朋说话真好听,我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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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靳一懒洋洋地应了,一蹲身就把小姑娘的手拽过来,放在唇边亲了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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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喃被突袭得很茫然,眨了眨眼:“你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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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干什么,”靳一淡定地坐到她旁边的地板上,长腿折起,“突然想亲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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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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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人又犯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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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书》片长不到2小,是一部节奏很慢,叙述风格也像写信一样娓娓道来的爱情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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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一个叫渡边博子的女人因怀念亡故的未婚夫藤井树,给他的旧址寄去一封信,被一位与未婚夫同名的女子收到;在两人的信件往来,逐渐勾起女藤井树当年的中学回忆,并揭开了男藤井树对女藤井树深埋至死的爱慕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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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是在渡边博子对着雪山释然的痛哭拉下帷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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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下的房间,某个开了泄洪闸门似的小姑娘哭得毫不逊『色』:“呜呜呜所以他根本不是对渡边博子一见钟情,明明是因渡边博子长得和女藤井树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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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呜呜渡边博子好可怜,被当替身了……女藤井树也好可怜,那个人都死了她才知道……男藤井树虽然有点渣,但是他死了!呜呜嗷呜呜他也好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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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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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一经被盛喃气到了,可她哭得都要打哭嗝似的模样又忍不住心疼,最后只好在旁边帮她一起擦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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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包纸抽空了一半,靳一叹气:“再哭,脸皮都要擦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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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那我缓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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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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憋了几秒,小姑娘扭头回来,泪汪汪的:“不行,后、后劲大。”她说着又抽了一张纸巾,用力擦过眼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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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轻点,”靳一彻底拿她办了,只能俯身过去拉下她手,拿纸巾沾掉冒出来的眼泪珠子,“以你这种哭、这个擦拭力度和频率,小心晚上疼得像用火烧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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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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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喃抽噎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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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过去将近二十分钟,盛喃总算平复好情绪。她去洗手间洗过脸,然后跟靳一一起下楼,进到别墅前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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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千被靳一擦拭得很干净,还铺上了柔软的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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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喃最开始还是和靳一并肩坐着的,坐了一会儿变靠到他肩上,又坐了一会儿,就变蜷起身,枕在他腿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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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一出来前特意带了外套搭在旁边,此拿下来给她披上。拉到女孩纤细的脚踝位置,他垂着眼打量,喉结轻滚出声很是温柔缱绻的揶揄:“还好腿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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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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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喃气得掀开外套,『露』出脸来恼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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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一收回手,眼尾洇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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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喃一次从这个角度他,他长睫那么柔软地垂着,像小羽扇似的,眼角的那颗淡『色』小痣都像他头顶那片夜空的星星,仿佛跟着他望下来的漆黑的眸微微烁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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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星星近也会这么温柔啊。”盛喃无意识地轻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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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一低头:“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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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喃一下子回过神,微微红脸,她把外套往上拉起来一点,藏住脸颊,只『露』着乌黑的眼瞳:“我,我是说天上的星星平常起来好远,又冷冰冰的……可是今晚的星星,起来好温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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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一轻,缓声应:“嗯,那我们多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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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好。”盛喃的脸更红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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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晚寂静,夜『色』悠长,星光零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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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过去多久,长椅秋千,躺在靳一腿上又盖在外套下,女孩闷闷的声音响起:“靳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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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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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男藤井树宁可一次见,就跟长得很像女藤井树的渡边求爱,然后求婚,也不肯女藤井树告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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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对他来说,女藤井树是对的人,但遇在错的间,渡边相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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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错了,就算人是对的也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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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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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千上摇晃的夜『色』再次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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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半分钟后,外套蓦地一掀,越想越气的小姑娘严肃地瞪着他:“那我要是被事情耽搁,再晚几年回来找你,你是不是就也跟别人求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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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一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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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此他才突然明白,盛喃前支支吾吾的那些问题,还有哭得稀哗啦的那些眼泪,其实分明是想到了她和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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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点好气又好,抬手故意多加了两分力道,不过落下去还是忍不住放轻,敲在女孩额头上,凉飕飕地垂眸睨她:“在你眼,我就是那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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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喃心虚,但很快又挪回来,很是执着:“到底会不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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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不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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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我要是跟电影一样,晚回来好多好多年,那你是不是就也找别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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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靳一不紧不慢的,“你才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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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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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听出来他故意的,但盛喃还是气鼓鼓地把外套往上一拉,直接盖过脑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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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被女孩呼吸吹得一起一落的外套,靳一不禁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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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伸进外套,轻轻『摸』了『摸』她头:“真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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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盛喃一边气哼哼的,一边抱住他的手,拉过来枕着,不让他拿出去,“你这个花心大萝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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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一垂着眸,无声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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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一个故事,从来跟她讲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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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小的候就会做一些梦。梦总是很黑、很冷,梦的孩子永远是一个人,狼狈,无助,惶恐,被不清容的模糊影子凶恶地追在身后,绝望也无可依靠,从人他伸出过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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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梦的孩子长了少年,他眼的那个世界依然冰冷,他知道自己改变不了任事情。于是那少年孑然也,寒心也,恼怒也,他起来哪哪都好,不在乎任事情,可其实扒开那张华美外皮,只有一身鲜血淋漓的疮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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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亲手,一点一点,一道一道,给他缝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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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笨手笨脚,缝的真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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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每缝一道就烙下一笔,最后伤好了,就留下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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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盛字铭心,一个喃字刻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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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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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夏温柔的夜风拂过,趴在他腿上的女孩好像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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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俯下身,隔着外套轻轻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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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你这一生会爱多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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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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