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你在召唤我吗？（2 / 2）

声音有些稚嫩的味道，有点像左左，又有点像菜菜，但都不是她们两个，无论是左左还是菜菜，都不会这样抑扬顿挫地傲慢发问。

那是一种居高临下的俯瞰，即便只是听着声音，也能够想象得到她那冷漠犹如云端神祗的姿态。

秦路明沿着声音的方向走了过去，脚下有山泉春鸣，溪水潺潺，幽暗的森林无边无际，参天的大树阻挡在他身前，似乎只有穿过这原始密林才能够见到声音的主人。

那没有感情的冷淡声音，却似乎在秦路明的灵魂深处诱惑着他，让他不顾一切地穿过了密林。

密林之后，是一片更加连绵不绝的草原，是那天马奔驰到血汗淋漓也没有可能跨越的广阔。

草原的极远处，是犹如大地尽头支撑起空间高度的雪山，巍峨耸立，连接着大地和天空。

那个声音依然在他耳边回荡，于是秦路明继续迈着步子，脑子里浑浑噩噩的，只知道循着声音前行，感觉不知道过了多少岁月，秦路明终于站在了那雪山之上，让他惊骇的是原本以为在攀爬过程中抬头看到的幽静夜空，只是头顶永恒的背景，等到他站在雪山之巅，才发现夜空便是深渊，那星河延绵，激射亿万里，直到虚空的尽头，成为了雪山之后最后一道风景。

那声音，就在虚空的尽头。

秦路明凝目望去，视线竟然能够穿透中间横亘着的无数世界，看到那声音的主人就在虚空之中。

“你在召唤我吗？”

那声音重复着，秦路明不由自主地抬腿，便从雪山上摔落了下去，离开了这个他已经奔跑到了尽头的世界。

秦路明惊醒过来，被那种坠入虚空世界的恐惧感吓了一跳，伸手抓了抓头发，感觉湿漉漉的，手指头擦过头皮抚摸着自己的额头，也是一片汗珠。

“这什么梦？”秦路明扯着自己的耳朵，睡醒之后回忆梦境，一般都是很模糊的，但是秦路明现在却清楚地记得梦中的许许多多情景，那些风景仿佛是自己刚刚经历过的一段旅途，尤其是站在雪山之巅上来到世界尽头的感觉，更是极其清晰地回荡在心头。

甚至让他感觉到现实中都弥漫着一种虚幻的波动，只有他梦境中见到的一切才是真实的。

梦里的声音说秦路明在召唤她，秦路明却更觉得明明是她在召唤他，哪里有被召唤的对象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他这个召唤者却是费老大劲儿去朝圣似的见她？

秦路明浑身被汗水打湿，身体里血液澎湃，仿佛要冲出皮肤似的，秦路明来到主卧室的露台上，被冷冷的空气冲刷着每一根寒毛，外冷内热的刺激让他的皮肤灼烧般难受，他打开了露台上的雨淋花洒，强力的水线倾斜而下，犹如夏日的暴雨打在他身上，那种灼烧的感觉才渐渐消失。

秦路明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的皮肤，心情渐渐平复，却依然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他能够感觉到身体消耗了大量的力气，仿佛他刚刚真的进行了什么召唤仪式似的。

又一次无法理解的奇特体验发生在了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