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相见(1 / 2)
“不用费那事,公子该去金府就赶紧去吧,上学是大事,不能耽搁。”
细柳过来,挡了青盏,看着收拾齐整的松风跟着卫益周,主仆两个一样脸色,都不太好,便伸手递出一把青枣:“看你们这气色真差,吃点儿枣子补补气。”
松风在前,直接拍开她的手:“补什么气,气死了!”
细柳是两手捧着的,他这一下,又打在她昨日脱臼的手上,疼的她一声痛呼,倒抽着气,青盏扶住她,瞪了过来。
卫益周直斥:“松风!”
松风别开眼,退开了些。
看他这不服气的样儿,细柳也没多想,也退开了些,让卫益周先走,松风跟在后,又被他看了一眼,终是低头,跟了出去。
青盏把枣子一个不少的捡起来,嘟囔着:“真是富家少爷,都不知道吃**贵,这么好的大青枣看都不看。”
细柳看她,这性子养的真怪:“看你也不是缺食少衣的,怎么格外喜欢食物呢?”
“我都十四了,长的还没你高,也好意思说不缺吃穿?”她捧着那枣儿要找水洗,被细柳拉住,就回屋里:“你是不知道,我那些……那些人肯定现在不如我,我还是吃枣儿吧。”
“嗯?”她这话说一半,把细柳的好奇心勾起来了,“你到底是哪儿出来的?二小姐安排的时候,可是找的新买进来的,听你这意思,你还有好多兄弟姐妹?那你怎么会被卖进来?”
虽然没看出来青盏十四了,但她昨夜那身衣服就说明她不简单,细柳想问出个根底,也好放心些。
青盏进了房,找水洗了枣儿,和她一起吃:“细柳姐,虽然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根底,但你既然问我的,那就现在身份而言,我也该和你说一些,但你别害怕,先说好,不似寻常。”
细柳笑了,捏了颗枣儿在指间:“若是寻常我便不问也知,你说吧,我听听有多不寻常。”
“我是跑出来的,以前是在一个庄子里每天训练,太苦了,所以我们这些偏小的,就商量着一起跑了,后来跑散了,我饿的受不住,混进城里想找吃的,却被人打昏落在人牙子手里,就这么被卖过来了,我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成奴了。”
青盏急着吃枣儿,囫囵说了,就开吃。
“你可真够简短节说的,你原本没户籍是个孤儿吧?”细柳仔细打量她:“那你现在,可能户籍都重了。”
青盏不知详情:“重了又怎样?反正我就一个人。”
细柳原本觉得她聪明,想提醒她,没想到她是时慧时愚的,便没再说了。
她这边清闲,卫卿可是狼狈至极——
大半夜的起了火,从边角一直烧到小楼,她呛了烟才出来,嗓子都哑了,好容易天亮了重新安排,勤书院那边又让人传了话,说是细柳小产了。
卫卿自己都顾不了了,听到这消息,直说晦气。
传话的是甜妈妈安排的丫鬟,直接就怼回去了:“二小姐觉得晦气,那昨天何必要踹人呢?本就是借用,还又打又骂的,明知道细柳姑娘是四少房里人,还怀有身孕,受累不得,还让她什么都干,你房里是没人了吗?”
“放肆!”
卫卿怒起,拍案指责,小丫鬟拧身回来,根本不吃她那一套,把卫卿气的不轻,偏又不占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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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柳身为当事人,没有做戏的觉悟,别人都是真以为她怀孕又小产了,她自己倒安稳的不行,卫益周不在屋里,她就用了书房,画了一副中规中矩的千菊贺寿图,题了一首贺寿词,落款也是自己的印,装裱也是自己动手——虽然不会,但她可以用云空间。
这一下安静了好多天,但到月底,她不得不出去,原约好了月底的。
卫益周知道她用了书房,并没戳破,只做不知,等她开口。
眼看二十八了,这是个小月,没有三十,明日二十九就是月底,细柳依旧没说——她已经想好了,如果不能跟随出去,那就自己出去,反正南白庵的路她知道,颜春堂的路她也知道。
卫益周又抻开那副画到现在依旧还是两笔的寿菊图,侧目看着细柳。
细柳自己是一点儿不在意的,该做什么做什么,就算传出去了,反正爷们儿不忌讳。
卫益周看她此时一副低眉顺眼模样,太沉得住气了,反倒他心浮气躁的:“你明天是不是要出去?”
细柳的眉眼是不张开不出彩的,眼神的灵动全在眼里珠上,不看人时似乎温顺,一旦对上眼,是厉是荏转瞬即变,闻言抬眼,看的卫益周心头一颤。
她浅笑如依:“你若出去,我便跟着,你若不出去,就别问了,免得拖累你。”
他略有些急:“你若出去,我便出去,不怕你拖累。”——就怕你不拖累,要撇清,还见外。
细柳神色不变,还福了福身:“多谢公子好意,我确实要出去,公子愿意为我打掩护,那我倒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