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各自安顿(1 / 2)
惊魂未定的燕郡王妃低头看了眼倒在林氏怀里的谢长宁,一时心绪纷杂,分外不是滋味。
随行大夫已经替谢长宁包扎好,并无『性』命之忧,只是这段日子得受些皮肉之苦,叫林氏和燕清岚心疼不已。
见萧钰与萧元无事,忠亲王妃的心总算落了下来,但见着谢长宁,不免唏嘘,有意无意说了句,“以德报怨,到底是个这孩子到底是个有气量的。”
闻言,燕郡王妃不免面上尴尬,只别过脸不出声。一旁正安抚着萧钰的谢长安有意无意地打量着燕郡王妃,半晌才收回视线。萧钰看在眼里,只当不知,兀自装傻埋怨,“长安怎么不理钰儿?”
眼见谢长宁已经妥当,萧元抬头看了眼天『色』,对忠亲王妃道:“娘,天『色』不早了,我们须得尽快,青天白日便有劫匪,若是晚些,想来越发凶险……”
闻言,忠亲王妃心有余悸,忙招呼一干人等往马车上去,继续往庄子去。
经此一役,燕郡王妃的气焰消了不少,默不作声地坐在一旁,偶尔瞥眼看看双眸紧闭,面『露』痛苦的谢长宁,林氏则紧张不已地看着谢长宁。而忠亲王妃斜倚着车厢,双眼微眯,好似有说不出的疲惫,唯有谢长安面『色』如常,却也是安静地坐在一旁,一时寂静无声。
不知过了多久,轻柔着太阳『穴』的忠亲王妃开口打破沉默,看向不动声『色』的谢长安,心有余悸道:“今日可是多亏了长安……”
谢长安摇头,面有自责,“到底是长安来迟一步,若是早一步,定不叫那匪伤上了姐姐!”谢长安折回时,谢长宁已经中刀,谢长安只来得及将人打跑,因着担心谢长宁的伤势,只得眼睁睁地看着那匪人逃走。
一路颠簸,总算是到了庄子。
众人忙着先将谢长宁妥善地安置在屋内,并留了人照看,方才各自四散,先做休整。
因记挂着谢长宁,燕清岚郁郁寡欢地跟在燕郡王妃身后,冷不丁的,燕郡王妃别扭的言语自前头传来,“岚儿,若是有空……你便常去看看她吧。”
“嗯?”满怀心事的燕清岚一时没有回过神来,略一顿,才反应过来,忙道:“母亲,您是让我去看长宁?”由衷的笑意浮在嘴角,冲破阴霾。
燕郡王妃本就不自在,燕清岚这一问,不觉愈发别扭,倔着『性』子道:“她为我而受伤,若是不让你去看她,旁人面上不敢说,指不定心里如何骂我呢!我可不远背上恶『妇』的名声!”话落,急走几步,不欲再理会燕清岚。
目送燕郡王妃略显狼狈的背影离去,燕清岚嘴角不自觉地挂上笑意,呢喃道:“萧世子说得对,若是此后能安生过日子,如今的苦,便是不苦。”忽地,燕清岚又心疼起来,叹息道:“到底还是苦的!”
这厢回了屋的萧元和萧钰如释重负,萧元兀自笑道:“幸不辱命!日后如何,端看谢长宁自己的造化了。”谢长宁受伤后,燕郡王妃的转变肉眼可见,但若是想让燕郡王妃彻底心无挂碍,怕是还有很长的时日要走。
相较萧元的轻松,萧钰眼底隐有担忧,“大哥,今日我瞧着那后走的大汉不对劲……临走的眼神,怕不是那么简单。”顿了顿,萧钰终是开口问道:“大哥,你所托之人可信吗?”
瞧见萧钰神『色』认真,萧钰略一思忖道:“我原是寻了山哥儿帮忙,不想山哥儿脱不开身,便寻了他心腹之人,具体是何人,大哥亦不知。若钰儿你所觉不差,想来是这中间出了什么岔子……等回了京大哥再问问山哥儿。”
萧钰颔首,掬了捧清水往脸上去,顿觉清爽不少,眸子清亮,恰似皎皎月辉,“只愿是我多心了!总归今日有惊无险,也算去了心头的一块病。”
虽说他对谢长宁无甚喜恶,但谢长安却对谢长宁挂怀,经此一遭,想来谢长宁之事,谢长安不必再耿耿于怀了。
“不得不说,”萧元猛的收起折扇,目光熠熠,略有钦佩之情,“这谢二小姐当真大胆,巾帼不让须眉啊!”
萧钰亦是感慨,“长安若是男子,想来在沙场也有一席之地……不愧是谢老夫人教导出来的!”谢老太太身上刚毅果决的杀伐之气令萧钰心颤,便是太后亦及不上,前者是切实的杀伐之气,而后者只是浸『淫』宫闱时日已久以及皇家与生俱来的威压。
正饮着茶的萧元忽然转头看向萧钰,面『露』同情之『色』,语重心长道:“钰儿,日后可要好好待谢二小姐啊,莫要一时起了歪心思拈花惹草,不定谢二小姐就想出什么招对付你。依大哥看啊,只有钰儿你想不到,没有谢二小姐不敢做,钰儿你可要当心啊!”话落,忍不住抚掌而笑,笑里是不加掩饰的幸灾乐祸。
这厢开起了玩笑,气氛和乐,而谢长宁屋内却是愁云惨淡。确切来说,是林氏一人在愁云惨淡,而心里跟明镜似的谢长宁并谢长安只无奈笑笑,忙不迭地安慰林氏。
“娘,您可莫要再哭了。”谢长宁伸出未受伤的手握着林氏,温柔一笑,“您这般模样,旁的人可不得以为宁儿无几日好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