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2 / 2)
闻言,她终于走了过去,但依旧怯生生的,不知作何反应。
严缙抬起大手摸了摸她的脑袋,但意外突发,只见他忽地抓起女儿的小手,拉高袖子,往小臂上狠狠地咬了下去!
站在一旁看着的宦官惊呆了!
严景烟也惊呆了,甚至一时间忘了剧痛,直到鲜血从手上流下来时她才惊醒,咬唇忍痛,但终究忍不住大哭了起来。
宦官马上冲上去救人,门外一阵骚动,侍卫们也纷纷涌了进来,严景烟终于被救了下来,被抱着走出妙善塔,边哭边留下血迹,直到走出妙善塔后,塔里仍然传出了严缙响亮的大笑,状若疯癫。
严景烟被带回到了平时居住的寝宫,被宫娥细细包扎过后,独自躺在床上的她默然无语地从怀里衣襟取出了一截衣带,上面以血迹写着歪曲的字:齐、物、书!
她无言地将这三个字记在心头后,迅速将这截衣带塞进口中,硬生生吞咽了下去。
元亨十六年冬十月十六日。
妙善塔内,这天严缙迎来了一个故人。
“这不是刘侍中么,如今什么职位了,有没有封个什么太傅?”严缙故意讥讽,他不屑地瞥了一眼向自己作揖行礼、不亢不卑的刘彦,随后又把视线落到刘彦身后的宦官身上,便见那宦官托着酒壶和酒杯。
他自是预料到这一天的到来,因而也无所畏惧,直到此时还要维持着自己的“天子威严”。
“拿酒来!”
宦官颤颤向前,严缙却是行为随意,当即拿起酒壶和酒杯,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接着,他意味深长地看向了刘彦,说道:“替朕转告许公,这天下分裂数百年,他决不是这一统天下之人,决不是。”
言罢,他干脆利落喝下了这杯酒。
刘彦与宦官缓步而退,不久后,独自坐着、遥望窗外月光的严缙浑身痉挛,倒地而亡。
而史书上也只有短短的记载:帝崩,梁亡,元亨十六年冬十月二十三日,许王登基称帝,国号为许,改元功成,是为许太祖。
自那以后,不知何故,民间流传着一句谶语——亡许者必齐也!
从此,造反者往往是齐姓者,或出身于齐地者,又或故意改姓名为齐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