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黑夜降临（1 / 2）
“呃啊……我……在哪儿？该死……声音……啊啊啊啊……AI，重新……不……”
轰！
迪安暂时麻木的身体被轻松的顶起，凶狠的蛮力推着他向后飞去，像是被一辆火车迎面撞上似的。事实上，名为哈克斯的攻击者完全拥有媲美火车正面撞击的破坏力，胜利之子冰冷的双臂摇晃了几下后消失在哈克斯的怒火之下，取而代之的，是空气中如闪电般一闪而过，呼啸着发出尖利叫声的“长鞭”。
“human！看着我！”
未来得及迪安反应，哈克斯那猩红的眼瞳就已出现在他的面前，那是无尽的窒息，来自冰冷黑夜的绝对统治，迪安浑身上下都响着不安的咔咔声，猩红共鸣正在起着作用，只不过不是像作用于生物的血液，而是对机械中满溢的神经溶液，身体各处传来的剧痛加剧着迪安的身体载荷，尽管十分不舒服，但依旧无法造成任何实质性的损伤，因为：“来啊！怯懦的人类！”
“喝！”
挤压，最为狂暴的挤压！迪安的上半身机械的向上高举着双臂，手臂高高举起的同时数块零件像是喷射出的弹丸似的喷涌而出，伴随着零件喷涌的，是那紫色的溶液，闪烁着电流的神经溶液血管尽数在挤压作用下爆裂，迪安痛苦地嘶吼着，双眼瞪得浑圆，和他不相上下甚至在力量上完全碾压，迪安根本无法还手，身为伟大之人，却被另一个伟大的象征单手碾压，迪安的内心渐渐激活了一种早已被尘封的人类负面情感，那种情感，名叫：耻辱。
耻辱，伴随着失败者，甚至能将一个健全的人逐步拖入深渊的负面情感，那是迪安生前用尽毕生心血想要摆脱的人类劣根性，与自毁和破坏性的贪婪和愤怒以及仇恨不同，耻辱感是作用于自身而非他人，强烈的羞耻感能毁掉任何一个强大的战士，没有之一，若是没有毁掉？不，那不存在于现实，那是虚幻的艺术作品。耻辱渐渐充满了迪安的大脑，伴随着哈克斯加大挤压力度，随着零件的一个个在压力的作用下喷射出体，那种耻辱最终完全侵占了迪安的心智。
咔吧！咔吧！
痛苦地爆鸣声响彻迪安的各个身体部位，强硬的异化金属几乎被哈克斯完全贯穿，脊椎移位，肋骨尽数断裂，若不是早已成为机械生物，换做是正常人也许早已魂断黄泉，双眼失去了之前的睿智，转而被深紫色的完全混沌取代，哈克斯并未察觉，发觉根本无法挤爆迪安的身体，他愤怒的高吼着：“人类！劣等种族！为什么你要帮助他们！为什么！final！这就是和你一起的混蛋！火……我浑身都在燃烧……背后捅刀子的小人！来啊！战斗啊！”
影族的鲜血伴着迪安的身体被抛出而熊熊燃烧，失去意识的迪安在空中无助的旋转了数圈，被那长鞭来回鞭挞了数百次后狠狠砸在焦土之上，早已化为黑炭的地面瞬间激起一阵碳化物的风暴，哈克斯还不满足，尖啸的同时一脚再次将迪安踢至空中，双手已然不再是双手，而是化作了猩红的锁链，那是，由哈克斯的手化作的长鞭！无坚不摧，神挡杀神的血腥化合物，鞭挞胆敢偷袭高阶领主之敌的同时，锁链也在哈克斯的动脉之上留下一个愤怒的出口，颈动脉经受不住削铁如泥之利器的直面撞击，为那泵动的，燃烧着的愤怒之血打开了一个宣泄的出口，血液并没有依照引力自然坠落，而是诡异的化作一条条死亡的脉络螺旋上升，不依靠任何动力，仅仅靠着死亡的信念和愤怒的牵引，血液就那么违反常理的直线上升，在哈克斯的头顶汇聚成一颗象征着死亡的血球，与生命本源象征的无尽生命相悖，哈克斯崇拜的，是来自万古不变之黑夜所信奉的东西，万千生灵唯恐避之不及的死亡。
“异能·猩红共鸣！全力……开动！把你的血给我！”双眼在充斥作用下变得愈发猩红，不再是属于吸血鬼的魅惑血红，那是单纯的死亡，由真正的战场上尸山血海流出的血汇聚而成的红，红到极致，就是漆黑，深夜一般的漆黑！深夜，吞噬一切光亮，而人类的天体学家们，称呼这种黑夜为，黑洞。
黑洞，没错，那就是黑洞了，与特兰西瓦尼亚处决兰德时的血腥牢笼不同，那是真正的黑洞，瞳孔已然变成了黑洞的正中心，哈克斯的周围迅速变暗，光线被那贪婪地血球拼命吮吸着，好似照亮四周的光芒就是最好的食粮似的，很快，一切都暗了，就连那傲人的太阳，都失去了它的光亮，黑暗中，仅剩下那摇晃着的猩红，那是唯一的光芒，亦或是最后的一点光芒，那是，哈克斯猩红的双眼！
“战斗啊！我可不想杀死毫无战斗能力的蝼蚁！刚才那种程度的攻击，再来一次啊！”哈克斯挥舞着长鞭，犀利的红色锁链就像是激光似的，烧灼着所触及的一切，但唯独无法熔化迪安的身体，那是浸泡在反物质中异化的钛合金，早已超过了锁链所能熔化的温度范围，无法穿透，无法挤压，甚至无法留下一点点伤口，也就意味着迪安此刻就是无敌的，哈克斯根本就对他束手无策，但……那是哈克斯，被称为夜影之子的世界至敌，就连光亮都能被轻松杀死，杀死一个迪安？太简单了，就像平常的一次呼吸一样，但哈克斯没有，他在等待。他所坚持的影族传统不允许他杀死没有还手之力的人，与血族真正的嗜杀相比，影族是对人类所谓的骑士理念执着到几乎能抛弃自己生命的一个种族，尽管对手阴损无比，尽管对手想让自己去死，但，执念就是法律，不杀害没有还手之力的人，那是成为影族的必须执念，哈克斯可以灭国屠城，但他唯独无法对抗影族与生俱来的戒律，不再是某种律法，而是在长久的生命中被潜移默化转移为了比法律更能束缚生物行为的一种东西，就算是失去意识肌肉记忆也会去誓死执行的一种真正的法律，那就是，大自然定下的对生物的律法，名为本能。
“战斗啊！给我一个杀死你的理由！human……”
“他……在叫我……”朦胧中，迪安透过模糊的视线打量着正在向着自己的机械躯体施暴的哈克斯，暴君向着亵渎者的身体释放着无限的怒火，猩红共鸣化作无数闪电，噼啪作响，迪安的躯体在空中飞舞，始终没有做出任何反击的举动，没有反击，也就意味着哈克斯只能继续刺激那个伟大之人：“这样还是神？难道这就是神的博爱吗！还手啊！械之恶魔！来战啊！”
“人类……生来就是孱弱的羔羊么？那我……到底是为了什么而重生呢？不受自己控制的回归，不受自己掌控的死去，猩红闪电在空中作响，那是……为谁奏起的战歌？”
“一起，并肩作战吧，迪安。”一个熟悉的紫色幻影终于出现在迪安的视线中，和那幻影一起出现的，是那不可名状之物手中紧紧端着的那死亡利器，被称为苍之死神的狙击步枪之王，迪安兴奋的看着那熟悉的武器，那是自己与早已死去的老友一同研发并制造的臭名昭着的狙击步枪！伴随着那幻影逐渐走近，身边的赤红闪电也在逐渐消失：“没了机器你还是不行啊，迪安。”
“别放弃我！莱昂！没有机器，我还能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