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九章 家宴(一)(1 / 2)
今年之初。
楚国自血变荆山行宫事件后,就一直再推行变法之策。
渐渐地,也就开始有人明白,楚王的变法虽只是在于皮毛,可其一举一动,都是在安插自己的势力,上至国府,下至郡县。
无疑,这是为变法而在做准备。
各地的谏书,如雪花般地从四面八方而来,尽皆会送到司礼府,很快司礼府下就有了咸尹一司,以掌管来自四面八方的谏言。
只不过对于这些谏言,楚王从未看过,就只是让咸尹一一回复,不管当中说了什么事,都必须得透出一个态度,那就是模棱两可。
似乎什么都说了,又似乎什么都没有说。
此时此刻,楚王只坚定自己要做的事,对于其他人所云,皆是不想听,因为听了,就会想到他的判断。
正午十分,熊横批头散发的坐在铜镜前。
在他的身后,是拿着梳子,为他梳头的青雉。
“留这么一头的长发,可真是麻烦,每日每天都要梳上两次,一次是晨起,一次是晚睡,若是寡人的动作稍稍大上一些,头发容易散,中间还得打理上四五次,真怀念短发的时候!”
熊横是没个没有耐心的人,每次都要坐上一刻钟,与他而言,简直就是浪费时间。
听到这话,青雉咯咯得笑了。
“你笑什么?”
“我在笑大王真会说胡话。”
“胡话?”
“正是,大王短发之时,必然是一三岁孩童,如今已有弱冠之年,还如何能记得那时候的事,这不是胡话又是什么!”
熊横借着生气,身后在青雉身上捏了一下,刚好是那丰腴。
青雉叫一声,退后三步。
“大王若是再这样,我就不为大王梳头了,让你就这样披头散发的去见太妃!”
她口中所云太妃,正是刘懿了。
昨日母亲就派遣宫中寺人报信,说是请大王晚间过去,一同用膳,这不熊横正在梳妆打扮呢。
“也行,你不为寡人梳头,那寡人过几日去徐州,也不会带着你去!”
青雉一听,这还得了。
最终还是扭扭捏捏地走了过来。
“唉,大王就知道欺负我,明明是你先说胡话的!”
“唉个屁,寡人和你也说不明白,那时候的寡人是寸头,乃有而立之年……”
话到这里,熊横哼哼地不出声了,因为他怕说下去,青雉又说他在说胡话了。
“哼,终究是有朝一日,寡人要让天下人都知道,短发也没什么不对的,只不过是意识形态的错误认知罢了!”
“还天下人,难道大王也要让女子也行短发不成?”
“这也何不可,在寡人的梦里,就曾梦到过这样的地方。”
青雉又是一阵笑。
熊横这次也懒得再问她,问了也是在说胡话。
“大王,我方才听宫里的寺人说,司吏进宫了,直接去往了太妃宫。”
青雉说道。
“好你个青雉,如今寡人不知道的事,你倒是先知道了,母亲每次喊寡人过去,都是有规律的,按理来说,今日还没到请寡人的时候,看来都是这个刘启的主意!”
熊横没好地地说道,似乎对于刘启此人,一点都不感冒。
“司吏乃是刘妃之兄,大王之舅,被群臣举荐为国事大臣,全是因大王也,到如今已有三月过去,大王却从不单独召见这个舅舅,来叙叙感情,这个舅舅等不住了,不就安排了这样一场家宴。”
青雉说得倒也是,熊横自打掌权以来,也从未与这位舅舅亲近过。
一则是怕刺激到昭雎,二则是此人才疏学浅,又占据如此重要的位置,自然也就没什么好感了。
“你倒是聪明,寡人的事了解的清清楚楚,既然这样,你就更是不能离开王宫,离开寡人了。”
青雉心中不服,嘟着嘴巴:“大王这是何道理?”
“嘿嘿,什么道理,君心难测莫非你没听说过,若是让天下诸国的君王,亦或是我楚国的臣子,知道你能通晓寡人之心,必然会将你抓起来,你若是次次都能猜对都还好,若是犯上那么几次错,可就是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