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暗斗(2 / 2)
“不然呢,逗你玩?”
“逗你玩,逗你玩。”那八哥在一旁高声附和,这下香絮没忍住,笑出了声。
鸢落走过去,轻弹了一下,“就你最会了,平日里教半天不学一句,如今数落我,你倒是学的快。”
“你瞧瞧,连一只鸟都看不惯你了。”颜卿霜不遗余力地继续打击道。
“小姐,我觉得你这几日在家养伤真不是个好事,你太闲了,你一闲下来,你就喜欢欺负我。”鸢落看着颜卿霜,哀叹着说道。
颜卿霜懒得再跟她耍嘴皮子,“怎么样,还能走路吗?”
“能,我皮糙肉厚。”
“那走吧。”颜卿霜说着,便过去给容氏请安。
原是极寻常的一次请安,只是不曾想,竟会在春晖堂门口遇上许久不久的张氏。
张氏双眼红肿,想来是因为颜卿盈,狠狠哭过了,一段时日不见,她也清瘦了,身上原本那股跋扈的气势也收敛了不少,见着颜卿霜竟还行了礼,“三姑娘。”
“张姨娘。”颜卿霜也浅浅回礼。
真是没想到,颜卿盈一死,父亲就动了恻隐之心,解了她的禁足。
尽管此刻她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但是颜卿霜对她的仇恨却半点没有减少。
上一世,是她逼死的母亲,甚至在母亲缠绵病榻的最后一段时间,让她过得万分辛苦。
她如今的一切,说到底不过是咎由自取罢了。
若是换做是她斗赢了,母亲只怕连那禁足的安虞日子都落不着。
她张若萍的心,可比她颜卿霜狠多了。
两人各怀心思,一起进了春晖堂的东次间,去给容氏请安。
容氏见着张氏,也不诧异,只寻常地问了几句,但是也未曾提及颜卿盈。
一个给家族蒙羞的孙儿,容氏此刻只想极力撇清关系,哪里会再去主动提起。
张氏明白,可是还是难过。
一个在侯府内生养长大的孩子,这里在坐的,竟没有一个心疼她,他们的心,都那么冷硬吗?
颜卿霜一直在暗中留意着张氏的情绪表情,但是张氏掩饰得好,她就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不管容氏与众人聊什么话题,她都是那般低垂着头,不喜不怒,好似一切都与她无关一般。
暂时看不出什么问题来,颜卿霜便也就作罢,从春晖堂出来,一路与杨氏一起闲聊着,杨氏没有提及张氏被解禁的事情,颜卿霜自然也不愿意去给她添堵,送着杨氏回了玉簪院,刚想留下来与杨氏说会话,就有丫鬟过来传话,说是晗月郡主来了,寻颜卿霜出外郊游,已经跟老夫人说过了,老夫人也点头答应了。
老夫人都同意了,杨氏自不会拦着。
“出城郊游自己小心些,带了鸢落在这边,再问你爹爹要几个侍卫护着。”杨氏其他不担心,只担心颜卿霜的安全,所以不由得嘱咐道。
“母亲,有晗月在,恂郡王府肯定派了人护着的,您不用担心。”颜卿霜看着杨氏眼中的担忧,心中暖暖的,出声宽慰道。
“是,是,是我多虑了,有郡王府的侍卫护着,又是太平盛世,不该有事的,但是无论如何,还是带着鸢落,她贴身跟着你,我才安心。”
“夫人放心,鸢落一定跟着,小姐想甩了我都甩不掉。”鸢落站在颜卿霜身侧,听着杨氏的话,不由得插话道。
杨氏笑着看向鸢落,点头。
倒是颜卿霜冷冷看了鸢落一眼,“晨起没打疼是吧。”
鸢落顿时噤声,乖乖侯在一旁。
杨氏笑着抓过鸢落的手,“你别怨她,在我这无妨,她是怕你这插话习惯了,日后若是在旁人面前也这般,会吃亏。”
鸢落咧嘴笑了,“夫人放心,小姐的性子鸢落最清楚,哪里会怨她。”
“如此便好,那你们早些去吧,别让郡主等着了。”
颜卿霜这才从玉簪院出来,领着鸢落就去了前院。
不得不说,这华京城中最懂自己的还当是晗月啊,自己受了伤,不能去教她骑射,自然也不能去学医,正闷得慌,她便能想到寻自己出去郊游,当真是知己难觅啊。
颜卿霜想着,脚下越发越发轻快了些。
走到前厅,看着侯在那里的晗月郡主,颜卿霜装模作样地上前行礼,“晗月郡主。”
“静和县主,请。”侯府之内,颜承荀又在场,晗月此刻也一副假正经的模样,说话间看向颜承荀认真道,“侯爷放心,晗月一定将静和县主安然归还。”
颜承荀见她这般认真,也急忙道,“郡主不必如此。”
“爹,那霜儿便去了。”
“去吧,自己小心些。”才失了一个女儿,颜承荀此刻看着颜卿霜,心中难免酸涩,只盼着她开心快乐就好。
“多谢爹爹。”颜卿霜应着,便随着晗月一起出了侯府。
—
行宫。
左芷允梳洗过后,便依着左玄的意思递了进宫的碟子,说自己请见太后,宫里很快便也有了回应,是太后身边的刘公公亲自来请的。
左芷允不敢怠慢,急忙跟着刘公公进了宫。
巴旱见着左芷允进了宫,急忙寻了左玄,“王子,走吧。”
左玄轻叹了口气,点了点头,两人轻装而出,换了凤启的衣衫,只说出去逛逛,熟悉一下凤启的民风,行宫的太监自然也不敢拦着,又见着二人好似并无不妥,便放了行。
出了行宫,两人沿路随意地逛着,将跟在身后的人彻底甩开之后,巴旱便带着左玄去了一处地方,那里已经有人备好了马车,见着他们过去,也不多问,直接让他们上了马车,马车疾驰而出,到了城门口,显然那个马车夫与守卫认识,言语了几句就放了行。
出了城门口,左玄才稍稍安了心,看向巴旱,“那些密报可带齐了?拿来我看一下。”
巴旱眼中一丝诡异神色,抬手掀开帘子,看了一眼马车外,僻静无人的郊外,四下也无人烟,是个动手的好地方。
“巴旱,东西呢?”左玄见着巴旱那略显反常的样子,声音加重了些,出声问道。
“王子稍安勿躁,此地还不够安全,东西巴旱都带着了,等再走远一些,巴旱就将东西都交给王子保管。”
巴旱说话间,再次伸手掀起了马车的帘子,细细查看了一下,突然扯着嗓子重重咳了几声。
“怎么了,染上风寒了?”左玄看着巴旱,左手已经暗暗地探向小腿处的匕首了。
巴旱一贯忠心,他虽然觉得不该疑心,可是人心叵测,不得不防,这会的巴旱,实在过于奇怪了些。
巴旱早有心思,左玄的一举一动自然全落在他的眼中,就在左玄快触碰到匕首的那一刻,马车突然猛地颠簸了一下,差点翻车,左玄下意识地伸手扶住马车边缘稳住身子,而就在这时,巴旱捏着短刃,狠狠地扎进了左玄心口的位置,用力极狠,那模样,分明就是要取他性命。
“为什么?”左玄一把捂住自己的胸口,眼底寒潭一片看着巴旱出声问道。
“王子,巴旱也只是奉命行事,不得不为。”巴旱看着左玄,有些不忍,但是还是一把抽回了短刃。
鲜血自胸口处四溅而出,左玄却一把扣住了巴旱,“让我死个明白。”
“大王,一直想培植的,只有大王子,但是若是太过明显,大王子就会处境堪忧,而您,就是给大王子挡箭的最好人选,可是你聪慧过人,大王觉得留着你,日后必成大王子的威胁,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