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酒酿圆子(甜暖)(1 / 2)
这一天, 两个人的心情都不平静。冉飔恍惚了大半天, 直到她感受到温暖的阳光照『射』在自己的脸颊上,才发现居然已经接近正午。
冉飔回头一看, 发现温卿不在客厅,她一直找到二楼,才在舞蹈室里发现了温卿。温卿放着很轻很轻的音乐, 正在练舞,她今天练得格外投入, 每一下跳跃都短促有力,轻盈修长的腿可以抬到头顶。冉飔发现温卿已经出了一身大汗,汗水浸湿了她的舞蹈衣,也使她耳畔垂下的几缕秀发卷曲着贴在脸侧。
“卿卿,休息一下吧。”冉飔轻声叫了一句,温卿并没有回应,她沉浸在自己的舞蹈里,或者说, 她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
冉飔在门边看了片刻,走上前去『摸』了『摸』音箱的温度,已经滚烫。她两步上前, 抓住温卿的手臂:“卿卿, 别再跳了。”
温卿木木的没有什么表情, 还想继续跳,冉飔从后面一把抱住温卿的腰,温声说道:“真的别跳了, 够了,你这样下去身体受不了的。”
温卿被冉飔突然一搂,在惯『性』的作用下站不稳了,脚下一软就要摔倒,冉飔连忙揽住她,以自己的身体作为支撑,不让她摔倒。
温卿缓缓回头看向冉飔,眨了眨眼,眼中有泪光泛起,终于整个人放软了,静静地靠着冉飔不说话。
“中午了,我去给你做饭吧。”冉飔知道温卿心里不好受,冉飔自己心里也很不好受,虽然是小时候的朋友,但那也是一段美好的童年记忆啊,温卿又向来比冉飔要多愁善感,更不用说有多难受了。
尤其是在这样的时候,在她们也面临着和蕊言相似的危机的情况下,蕊言的经历和结局,更像是一种警示。
无论如何,冉飔永远不会像蕊言或者蕊言喜欢的学姐那样做,她和温卿的故事,和蕊言不一样,冷静地说,冉飔不是学姐,她不会放弃温卿,温卿也远远没有蕊言那么软弱。
环境很多时候是我们所不能改变的,虽然初中的生物课本上说了,生物可以适应环境,也可以改变环境,但是,大多时候,我们终究还是要学会适应环境,不然就会被逆流而冲走,再也没有回来的机会。
这是冉飔在圈里这一年认识到的。
回到家,家里空空如也,冉飔转到餐厅,发现餐桌上贴着一张便条,上面是用工整的汉字写下的留言:女儿,爸爸妈妈出门有事要办,你姐姐上学去了,哥哥也在外面,不用担心,午饭自己解决好吗?
冉飔看到这张草莓形状的、淡粉『色』的字条,突然就笑了。这是她今天第一次这么轻松地笑出来。
冉妈妈平时做笔记、留便条都会习惯『性』地用她的母语,而这样方方正正的、大气潇洒的汉字,只能是爸爸写下的。冉飔还算出生在一个很幸福的家庭,她的爸爸很有学问,虽然不是名牌大学毕业,但他在工作以后坚持自学,比起常人还是比较博学多识的。平时爸爸很少留字条,留字条的时候一般都是和妈妈一起出去,那张可爱的便签就是冉妈妈买回来的。
如果说世界上还有什么爱情是冉飔真正相信的话,那就是冉爸爸和冉妈妈的爱情了。他们这么多年来,小吵也有,但大吵很少,冉爸爸出身并不太好,但最后还是泡到了美丽优秀的冉妈妈——一个法国小资家庭的混血女郎。
冉飔笑了笑,就走进厨房做饭,现在已经十一点多了,她怕温卿饿着,只好选择比较简单快捷的饭菜做。冉飔做了一道西红柿三文鱼,一道鸡蛋灌肉饼,米饭和酒酿圆子。在今天这样心情极度低落的时候,人不由自主地就想吃点甜食,什么热量都一边儿去,左右今天湄姐不在,没人盯着她俩身材管理。
“米饭!你居然敢吃米饭!要是胖了还怎么上屏幕啊!”湄姐有时抓狂的发飙声犹在耳畔,冉飔又笑了笑,自我安慰地觉得一切或许也不那么坏。
冉飔二十分钟搞定饭菜以后,端到温卿跟前,她每样菜都只做了一点点,虽说吃饱了才有力气减肥,但她俩终究还是现在当红的小花,无论嘴上说的多么有气魄,心里还是怂的。
温卿抱着手机在发呆,冉飔把盘子放在餐桌上,搂着温卿的肩膀半哄半推地拉她过来坐,再怎么样也不能饿着了媳『妇』。
温卿看到桌上的菜肴,尤其是那晚白嫩嫩胖乎乎的酒酿圆子,一下子又要哭,又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说:“你还记得我爱吃这个啊。”
“对呀,我记得你小时候特别喜欢吃酒酿圆子,每次我『奶』『奶』做的时候,你总要来蹭一碗,一碗不够还要一碗,一直吃到小肚皮圆鼓鼓的,还不肯放下勺子。”冉飔看着温卿笑,『露』出整齐的牙齿,她从小就不是淑女,不懂笑不『露』齿,一笑起来就会不由自主地『露』出标准的八颗牙齿,看起来十分灿烂。
温卿伸手作势要打,冉飔赶紧求饶:“快吃!快吃!等下凉了!哎哟!”
冉飔看着温卿的表情终于生动起来,没有了刚才的木然,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下了。
温卿吃着吃着,突然问冉飔:“飔飔,你会一直对我这么好吗?”
冉飔差点没举手发誓:“会啊,一定会,你那么凶,我哪敢对你不好?”冉飔见温卿皱起了鼻子,不敢再逗她,乖乖地认真回答:“真的,我保证。”
温卿伸手轻轻按住冉飔的肩膀,凑近,看着冉飔的眼睛说:“不用保证,我相信你。”
冉飔坏笑着说道:“你嘴里一股甜酒味,醉了没有?”
她想起从前那个贪吃的雨馨姐姐,吃多了酒酿圆子,整张脸都红了,举止夸张地抱着自己又叫又跳,完全就是个疯丫头。
温卿假装羞恼:“哪里醉了!你才醉了呢。”
“对啊,我的心醉了。”冉飔轻轻环住温卿,在她耳边轻声说:“卿卿,我们在一起,现在这样就最幸福了。”
“是啊,真好……”温卿也轻声呢喃道,比起蕊言,比起其他深陷泥潭中的人们,她们现在这样,虽然偷偷『摸』『摸』,虽然丑闻缠身,又何尝不幸福呢?
晚上,冉飔担心温卿一个人『乱』想,留下来陪她睡觉。温卿的床单是星星点点的淡粉『色』,十分少女,床头摆了个小熊,棕『色』的『毛』发已经脱落了一些,戴着个半旧不新的领结。
“咦,你居然也有这只小熊?”冉飔惊奇地问道。温卿童年时在搬家的时候送了冉飔一只很像的熊,没想到她自己还留了一只。
说是小熊,其实在她俩小的时候,这只熊差不多有她们的一半高,抱起来还是满满一怀。温卿送给冉飔的那只熊穿着粉红『色』小裙子,而温卿自己留下的这一只则穿着浅蓝『色』背带裤,带着帅气的小领结,很明显就是一对买的。
“原来你早就对我有企图了啊,老实交代,你什么时候发现自己喜欢我的?真是禽兽啊。”冉飔笑着去挠温卿的痒痒,温卿咯咯笑着倒在床上。
“而且,为什么我的是小熊妈妈,你的是小熊爸爸?”冉飔感到不服,觉得自己总攻地位受到了严重威胁。
“不不不,其实都是熊宝宝。”温卿嘻嘻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