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信碧流3(2 / 2)
“爹爹,我不明白,您现在还是金吾将军,元指挥使算是您的属下,您要见您的属下天经地义,为什么要我出面暗中去见?”沈和靖试探道。
沈江东叹道:“爹爹马上就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了,这时候出面……不大好。”
沈和靖脱口就道:“有什么不好?您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是,”沈江东道,“用不了多久——等咱们离京时你就知道了。”
沈和靖望着灯下的父亲,忍不住轻声问:“您真的要离开帝京?为了女儿离开帝京,对您而言真的值得么?”
“我不是为了你离京,”沈江东道,“应该反过来讲,是你——让我有了离京的藉口。和靖,京卫是烫手的山芋,这些年来你看不明白么?”
沈和靖想了想,轻声道:“这第二件事,是太康公主今日十分奇怪,好像气性很大。南平郡主说太康公主觉得明日是先皇后的忌辰,而陛下却在今天行册封礼,她为先皇后鸣不平……爹爹,难不成先皇后的忌辰不是明日?”沈和靖下意识隐瞒了自己今日听到了今上与其父沈江东和太康公主言谈之事,把话编排到南平郡主口中。
沈江东看了沈和靖一眼,“先皇后之事尘埃已定,与你们无关。那些事情,上一代人的恩怨,都已经过去了。”沈江东口中虽然这么说,语调却不胜感慨。
沈和靖想了想还是追问道:“如今的东宫太子是嫡长,乃是今上元后仁诚皇后所出。您觉得太子和先皇后这位今上的继室皇后之间有没有过节?”
沈江东答道:“仁诚皇后早亡,东宫自幼与先皇后颇为亲厚。再说先皇后不在了,这么多年来,先皇后膝下二子皆无意于国本之争,东宫和先皇后有没有过节是无关紧要的。和靖,我们要离开帝京了,临走之前,我希望你不要再纠缠进帝京的繁难之事里。找到建安郡主,和你在帝京的小友道别。你在帝京还有什么想做却一直没做成的事,告诉爹爹,爹爹帮你做成。咱们毫无挂碍地离开,好不好?”
沈和靖郑重颔首,“爹爹,您打算什么时候离京?”
“我在帝京太久了……”沈江东叹道,“我要离开,还需要等。”
沈和靖不解,“等什么?”
沈江东道:“等一个契机。”说完又道,“你快吃饭吧,我去问问建安郡主的事。”
沈和靖望着父亲远去的背影,心中疑窦暗生。沈江东的夫人今日缺席双妃册礼,难道同今上与其父的筹谋有关?今上和嘉国府到底在筹谋些什么?为什么父亲这般谨慎小心?沈和靖的耳边再度响起了沈江东方才的话:
你在帝京还有什么想做却一直没做成的事,告诉爹爹,爹爹帮你做成。
沈和靖凝视着明灭不定的蜡烛自言自语道:“离开帝京前,我想知道究竟谁才是我的生母,您真的能帮我解开此结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