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1 / 2)
夜色深沉,月光朦胧。
客房内正睡的香甜的九指醉丐忽然翻了个身,双眼微迷,轻轻坐起,蹑手蹑脚蹭到门边,侧耳静听了片刻,然后转身来到窗边,双手轻巧推开窗户,如猫一般悄无生息的跃出屋子,矮身来到酒馆的大堂,忽觉身后劲风及体,不及思索回身就是全力一掌,双方掌力激荡之下,九指醉丐连退数步,稳住身形大喝道:“何方贼子,夤夜偷袭!”
“老乞丐,还是这么警觉啊!”一个苍老的声音瓮声瓮气的嘲讽,大堂里亮起了数支火把,九指醉丐看清了来人,心里一紧。
这里一阵喧闹,李玄池也惊醒了过来,睁眼发现九指醉丐不见了,慌忙推门冲了出来,只见大堂被火把照的宛若白昼,自己和阿七的门口已经围了数个人,而九指醉丐老前辈正和一个老者在大堂当中对峙,旁边还站着白天的火卷云卞维亮。李玄池心下恍然,以为这是卞维亮他们寻仇找场子来了。
大堂中,九指醉丐冲着和自己对峙的老者缓缓说道:“原来是你这条老泥鳅啊,怎么钻来钻去钻到这个犄角旮旯里来了?我说怎么久没听到你祸害苍生的消息,原来躲到这里来了?还扯着这片破云彩遮遮掩掩的,不像话啊。怎么,今天舍得冒出来让我捉来下酒了啊?”
卞维亮听自己被称为破云彩,心中恼怒,却不敢发作,因为他知道这里没自己说话的份。而被称为老泥鳅的老者,个头不高,颇显精壮,一部花白胡子,浓眉斜飞,脸上皱纹不多,一身黑色劲装,衣服上面还有暗金色鱼鳞样的暗纹。他听完醉丐的话哈哈一笑:“你这老乞丐还是如此嘴碎,今天某不与你废话,既然尔等知道我等的行迹,就准备丧命于此吧,能让你们酒中三友只剩两友,也算略出一出当年的恶气!。”说罢,手一挥,周围的人纷纷亮出兵刃,向李玄池冲来,李玄池慌忙迎敌。
那边老者对卞维亮一努嘴“为保万无一失,你去一起收拾那小子!”卞维亮点头领命,纵身跃向李玄池。九指醉丐心内着急也只能干看着,对面这老者容不得自己分神。再看那老者负手而立,一派宗师气度,“虽长夜漫漫,可惜所对的并非知己好友,我们也不必啰嗦,动手吧!”说完,双掌一摆,如怪鸟般扑向醉丐。醉丐咧嘴一笑“嘿嘿,啰嗦!”说罢也迎向老者。
这边两个老者打的劲气四逸,声势颇为惊人,那边一堆人围殴李玄池,卞维亮也亮出自己的兵刃-一柄火红色宝刀,打得李玄池左支右绌,衣服也被划破几处,而李玄池苦于对方人多势众、兵刃锋利,难以还手。正难受时,隔壁屋章鱼阿七也已经惊醒,开门见状随手扯了一条板凳就冲出来救急,一阵疾舞之下打的卞维亮众人招式一滞,李玄池趁机脱身,返身就跑进了客房里。卞维亮一见,哈哈大笑“也是贪生怕死之辈!”手下却并不停。阿七见了也是一愣,就这迟疑间手中板凳已被卞维亮削成几段。
阿七正以为在劫难逃的时候,李玄池又从客房里冲了出来,手里多了一柄剑。原来,李玄池跑回客房去拿自己包裹里的宝剑去了。卞维亮看了不以为然,心想自己这是柄百炼宝刀,你拿了兵刃也没什么用。
那边李玄池面色凝重,拿着恩师心爱的宝剑,缓缓将宝剑抽出了剑鞘,一声轻响如龙低吟,本来灯火通明的大堂竟如一道明亮的流星划过,晃的众人眼前一花。
那边两个老者本来打的难解难分,被剑光一晃,两人不约而同的收手望向这边。
李玄池持剑在手,神情凝重,起手直刺卞维亮。卞维亮也亮刀迎敌。李玄池用的是一套两仪剑法,这几乎是道家必修剑法,并不少见,然而卞维亮的感觉却差极了。两仪剑法卞维亮也应对过不少次,从没这样狼狈过,他觉得李玄池的剑似乎带有魔力,在周围部下了一层结界一样,逼得卞维亮不得不跟着他的剑势走,而且似乎还有一股极大的粘力使得卞维亮挥动兵刃十分吃力。卞维亮被李玄池的剑势带的有点踉踉跄跄,不禁大为光火,不管三七二十一,拼起蛮力一挥,意欲靠宝刀的锋利斩断对方的剑身,李玄池见状不闪不避,剑身上撩直接迎上了对方的宝刀。只听当啷一声,断的竟然是卞维亮的刀,李玄池剑势不停,手腕一抖又是寒光一闪,剑已刺入了卞维亮的肩头。
卞维亮脸色死灰,心中大为不甘,可又无可奈何,他明白对方本可直刺自己咽喉,手下留情才点向了肩头,只是这样的结果比杀了他还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