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割了风筝线(1 / 2)
徐攸南会滚就不是徐攸南了。
盘了腿,笑眯眯地看着穆典可,一脸的温文尔雅,人畜无害:“你看你,总是这么张牙舞爪,像我总惦记着害你似的。”
昭辉在旁边听得嘴角一抽。
真亏徐攸南能面不改『色』地说出来!他难道不是成天惦记着给穆典可找点麻烦,添点堵吗?
金雁尘整日地寻穆典可的晦气,有一大半就是他的功劳。
这话昭辉没说,不敢说。
徐攸南的口舌太厉害了,一个不慎让他逮着错处,给自己招麻烦不说,还会连累穆典可。
徐攸南笑道:“十万两银子,是不是贵了点?”
“嫌贵你自己饬一盒?”
徐攸南听这语气就知道穆典可在发作的边缘了。见好就收,笑道:“仔细想想,也不算贵。”
徐攸南确实有心找方君与的麻烦。
穆典可初入西凉时,还是一个八岁多不到九岁的小姑娘,语言不通,举目无依。是方君与收她做了小书僮,给了她一个安身立命之所。
落难时滴水粒米都是大恩,何况方君与待她很不错。
穆典可护短。
护余离,护昭阳昭辉,更护方君与。她越回护,金雁尘就越看方君与不顺眼。徐攸南只要稍微寻个错处,金雁尘必是想也不想就处置了。
方君与一出事,穆典可肯定会站出来维护。依着金雁尘那个『性』子,又岂会轻易让步?
妥妥的一场大干戈。
徐攸南的用意穆典可很明白,所以徐攸南拿那句“六公子不是很高兴”试探她时,她的反应很强烈,甚至刻意『露』了杀气。
但凡她在气势上稍微弱一点,徐攸南这个小人一准又要挑唆生事了。
穆典可只觉心烦得紧,见徐攸南吩咐昭辉去厨房给他取酒酿丸子,知道他是又打算赖这里蹭顿饭了,摔了筷子就站了起来。
徐攸南依然笑,神『色』里无半分尴尬:“这么快就不吃了?”
往日里穆典可必会说句“看着你,吃不下。”之类的话。
今天连这句话都懒得说了。
穆典可回房洗了个澡,故意磨蹭了很长时间才出来。
窗外晨光已熹微,徐攸南居然还没走。捧了杯茶,闲闲地倚着窗子吹风:“有件事忘了告诉你。今天我要去见一个重要的线人,说不准什么时候回来。去滁州的事得延期了。”
穆典可昨天傍晚就让余离通知了徐攸南今天要出发。
临出发了他才跟自己说走不了?
走不了她连夜破个什么卷?!
穆典可蒙着被子一觉睡到中午,醒来这一股憋闷气还没完全散去。
瞿涯直到中午还没过来取羊皮卷。倒是烟茗来了,说瞿涯一早有事外出,金雁尘发话了,让穆典可亲自送去。
穆典可一听就火了:“要拿他自己来拿!我又不欠他的!巴巴地送去给他骂吗?”
烟茗十分为难地回去了。没敢把原话转告给金雁尘,只说穆典可熬了一通宵,要留在清平居休息。
金雁尘自是不会来的。
两人隔空较劲了一下午,最后还是金雁尘认了输,派班德鲁来清平居把羊皮卷和名单取走了。
班德鲁是明宫第二席长老,为人忠义,憨厚正直。
在金雁尘还是个小小宫主的时候,班德鲁就在他手下做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