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2 / 2）

次日，婉歌同秦梅切磋棋艺，想看看这徒弟自己练习一天的成果。

“你这丫头，怎么一天没跟你下棋，进步这么大？”婉歌笑着揉揉秦梅的脑袋，“难不成昨日你在书房翻到什么武林秘籍了？”

秦梅坏笑，“师父你不是老说下棋要悟来悟去的嘛？我这叫大彻大悟。”说完落下一黑子，将死一片白字。

“好，好。看来你的棋艺为师是不用担心了，今日就到此位置吧。”婉歌说完开始收拾棋子。

“师父该不会是怕输吧？”

“你这小子，怎么越长大越坏了，也不知道是跟谁学的！”婉歌佯装生气，“还不给为师赔罪？”

秦梅起身行礼，“师父，多有得罪，是徒儿自大了。”还没站稳，直接被婉歌拉进怀里，嘴里还被塞了块桂花糕。

“你且慢点吃，吃完了告诉师父你的棋艺是怎么突飞猛进的，让为师也学习学习。”

青墨在一旁笑着，给秦梅递过来一杯茶，秦梅接过喝了一大口，险些被师父噎死。好不容易吞下去之后，秦梅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师父，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

婉歌轻轻抿了口茶，“如果你问的是对男人的喜欢，那这个问题应该让青墨来回答你。”

秦梅不太明白，“师父，您不是和阁主…”

“主动喜欢一个人，和不得不喜欢一个人，应该还是不一样的吧。为师是进了贼窝，又遇到了贼王，不从也不行。所幸这位贼王相貌，才华，也都还过得去，但在为师心里，自由自在，主动选择喜欢的人，才算是喜欢。”婉儿说完叹了口气。

秦梅似懂非懂，转向青墨，“青墨姐姐，你有喜欢的人吗？”

青墨陷入沉思，“曾经是有的，对方是在药房帮忙的伙计，勤劳能干，待人诚实。可惜，成亲讲究门当户对，父母之命不可违，最后他只能看着我嫁给富家公子。”

“啊，青墨姐姐，他喜欢你吗？”

“喜欢吧，听父亲说，我嫁人之后，他继续在药铺帮忙，明明好好扫着地，却呆呆地流下泪来，后来就辞去了药铺的工作，从此父亲再也没见过他。”青墨说罢，眼神中带着忧伤，“罢了，世间的事情，大概都是命数吧。”

“是啊，同是天涯沦落人。”婉歌感慨道，“不如把你昨日买的玉液酒拿出来，我们来畅饮一番！”

“哎！主子，你看你，梅儿在这，你就别带坏你的徒弟了。”

“好好好，我的错。以茶代酒，自罚一杯。”婉歌说罢，将手中的茶一饮而尽。

“师父带不坏我的，我才不喝酒，辣死了。”秦梅吐吐舌头。

婉歌和青墨笑起来，这位做师父的一时来了兴致，唱起歌来，歌声辗转动听，青墨和秦梅安静在一边听着：

“吹破残烟入夜风。一轩明月上帘栊。因惊路远人还远，纵得心同寝未同。

情脉脉，意忡忡。碧云归去认无踪。只应会向前生里，爱把鸳鸯两处笼。”

秦梅若有所思，世间唯有情，最为复杂。她跟着师父读了不少诗词歌赋，发现为情所困的人大都沉迷其中不可自拔，时而悲伤，时而欢乐，可他们终究也没说明白，怎么才算是动了情。

她觉得，师父和阁主在一起时是开心的，但师父说是不得不从，青墨明明同自己喜欢的人两情相悦，却不能长相厮守……

索性不去想了，秦梅拿起一块桂花糕放到嘴里，不知何时能再见到阿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