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讨还（2 / 2）

老夫人叫这没出息的儿媳妇儿气的仰倒，纵是不想自己与莫羡对上也没旁的法子了，只好硬着头皮问道：“阿羡这是何意？”

这小蹄子的目光实在是太渗人了，瞧得她心底七上八下总觉得要出事。

“您不知道？”莫羡轻笑了一声，凤眸凉凉的在老夫人身上打了个转，“无妨，老夫人年纪大了，记不得也是常事。不过您不必担心，你不记得，总归有人是帮老夫人一笔一笔的全都记得清清楚楚呢。侯夫人，阿羡说的可对？”

老夫人悚然一惊，手心里冒出了层冷汗，一双浑浊的老眼死死的盯住了安平后夫人，似乎是想看她能说出什么来。

安平侯夫人自是觉察到了老夫人的目光，她却半点都不理会，只是自顾自的起身朝着太后的方向微微欠身，转头对上老夫人的时候可就没那般客气了。

安平候夫人面色冷淡，眼底带着几分怨恨，她和老国公爷过世的原配姑嫂感情极好。虽说自家小姑子本就是身子不好这才盛年去世，怨不得旁人，可对这后来娶进门的续弦却也喜欢不起来。

更不用提她今日才知晓这老虔婆做了那么一些个恶事，此刻恨不能生啖她的肉才能稍稍解了心头恶气，自是半点好脸色都舍不得给的。

“回禀太后娘娘，臣妇也是今日才知道，臣妇那小姑子竟叫这毒妇贪了嫁妆去！”说着，安平候夫人眼眶都红了，竟是直接跪在了地上，她哀哀的道，“太后娘娘，莫说是这京都之中了，普天之下，但凡是个清白人家，贪了原配嫁妆的事臣妇是闻所未闻。臣妇那小姑子命苦去的早，现在只求娘娘做主，替臣妇的小姑子讨个公道，替安平侯府讨个公道，替我那早早去了的外甥，替郡主讨个公道！”

“安平候府不过是闲散勋贵家，哪里比不得老夫人府上，可便是这样，我们家那点子东西你竟还贪了个一干二净！什么都没给郡主留下！你……你可是、真是好狠毒的心肠！”安平候夫人眼眶通红，指着老夫人便是破口大骂。

太后眼底闪过几分满意，她一脸端正的坐着喝茶，把唇边那怎也掩盖不住的笑意给遮了个严严实实的。

太后没想到这安平候府当真很在乎那早便已经去了的出家娘，心底不免又熨帖了几分——这样的人家教养出来的孩子错不了，便是学问上不精通，也好歹算是个人了。

她家阿羡若是与这家的姑娘们来往，倒也是极好的。

太后心底默默的算计了一番，又一脸冷淡的盯着定国公府老夫人看，她实在好奇这毒妇在她面前还能扯什么谎。

老夫人只觉眼前发黑，心底凉了半截——方才太后那眼神，分明、分明是知道缘由的！

她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垂死挣扎道：“还请太后娘娘明鉴！臣妇也是世家命妇，高门贵女！哪里便能做出这样不要脸皮的事儿！只是长房只余阿羡一个姑娘家，臣妇……臣妇是代为保管！何时贪了姐姐的嫁妆！”

安平候夫人冷笑，“代为保管？我可没听说过有这等事！今日可真是叫你给开了眼了。”说罢，安平候夫人双手捧着一个册子，“太后娘娘，这是当年臣妇的小姑子出嫁时的嫁妆单子，当初也是经了官府的，绝不会作假，请娘娘做主！”

说着，安平侯夫人又斜斜的睨了老夫人一眼，嘲讽道：“当年我家小姑子嫁到定国公府去，这嫁妆单子可也一起送了过去一份，若是您不信，大可今日查验一番便也能清楚明白的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