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1章(1 / 2)
“大哥,日后行走在外,还是……还是不要如此苛待自己了。”宿深声音略略显出了些低哑,眉眼间还是带笑的,“你自己便算了,哪里还能不考虑考虑惠娘娘。”
“惠娘娘日夜挂念你,若是再知晓你日子过的不顺心不舒坦,那……大哥你怕是逃不过要娶王妃的事儿了。”
“母妃总是爱操心,好在宫中还有母后和皇祖母照拂,才让我有这机会偷懒躲闲,”宿徽轻笑,不动声色的岔开了话题。
出身如何,不是他和宿深能决定的。
可既是享了皇族身份所带来的种种便宜,便也合该受着这些无奈。
这世间,有得便该有舍,他不是毛头小子了,也不愿去究竟是谁受的委屈更多点。
那没意思的紧。
昭王殿下最不喜欢的,便是这些没意思的事儿了。
话都说到了这份儿上,宿深是个聪明人,自然知道他的皇长兄是什么态度。
宿深倒不觉得很奇怪,反倒有种本就该如此的想法。
“母妃总是爱操心,好在宫中还有母后和皇祖母照拂,才让我有这机会偷懒躲闲,”宿徽轻笑,不动声色的岔开了话题。
毕竟……论起性子洒脱通透来,他向来是比不得宿徽,他……从来都有如何都放不下舍不掉人或事儿。
身在红尘里滚了一趟,沾染了一身的平凡烟火气,便再也舍不下那些了。
不过既是宿徽自己不愿说起,宿深哪里会接着说下去。原本便是两人间心知肚明的事儿,平时里也就罢了,如今却是不大适合说清楚点。
“咱们这些人便也罢了,还能时不时的出来逛逛,可……”宿深顿了顿,眸底划过了几分浓重的悲哀,“可大哥你也知道的,宫里日子苦闷,若非母后身边还有惠娘娘陪伴,这些年也是辛苦。”
这两个人都各怀鬼胎,又彼此心知肚明,也便难怪,总是会有点“小摩擦”。
哪怕狐狸,曾很认真的对阵灵说过,她们之间是合作的关系,而阵灵,确实也信了。但阵灵又机灵的很,她可从没想过,就在阿酒这一棵树上吊死。
所谓良禽择木而栖,阵灵这想法,倒也无可厚非。
好在,不管是阿酒,还是小阵灵,都没有在此刻便摊牌的想法。
毕竟,阵灵还要靠着阿酒才能离开三千秘境。
虽说各有各的谋算,可至少,表面上的平和维持的还算可以。
阿酒心底暗暗的哼了一声,她要的,可是这小东西心甘情愿的跟着她。
虽说,狐狸并不喜欢借助旁人的力量——可如今,修习阵道之人实在是少之又少,加之这方面的记载也是少的可怜,她根本找不到了解的途径。
狐狸一打瞌睡这便送来了枕头,这小阵灵,不知活了多少年了,对阿酒来说,她简直就是一座移动的宝库。
阿酒能把她放走才怪呢。
那些本该化成齑粉的碎片,再一次的变换了起来。
阿酒那双潋滟的狐狸眸,一下子便睁大了。
可她身侧的阵灵,却像是毫无所感一般。
阿酒眸子睁的大大的,眼底是根本掩饰不了的惊骇。
她看到了什么?
“这,这是——”小姑娘连嗓音都在颤。
阵灵有点担忧的看向狐狸,她当真是,什么都感觉不到。
只是阿酒的反应,不似作假。
而且,阵灵忽然间有几分惊恐地发现,她一点都觉察不到她和阿酒之间的平等契约。
可那是直接烙印在神魂当中的契约!
倒不是阵灵有多喜欢阿酒,可那个人,她分明就站在自己一伸手就能够到的地方,但她们,却诡异的失去了联系!
阵灵从没有遇见过这等事。
难不成——那狐狸的神魂,竟然已经不在此处了?
或者换句话说,她和阿酒,被一道看不见的屏障,给硬生生的分开了!
阵灵抿了抿唇,心底急的不行,却一点法子都没有。
说那些话,已经快要用光了小姑娘所有的力气了。
她试着拉了拉小姑娘,可阿酒身边,似乎围绕着一股力量一般,直接把阵灵给弹开了。
阵灵脸色霎时间变得寡白,她几乎控制不住自己要四溢的能量。
那一下,险些把阵灵给打散。
阿酒呆呆的看着,原本分崩离析的界面,一点点的重组。
那些原本,定格在一瞬的,带着一点诡异的平静释然的面庞,好像又开始鲜活了起来。
小姑娘本还有点开心,可她心底却不由自主的涌上一股更大的悲哀。
那样的悲哀,无声又压抑,却几乎能将人逼疯一般。
阿酒怔了一下,她有点疑惑,这无论怎样看,都像是一场值得庆幸的新生,可她——为什么会在难过?
可就在下一刻,所有的场景,又一次的变了。
狐狸笑的眉眼弯弯,她早就看上小阵灵的身家了。
狐狸可没想过,要给阵灵留后路。
不管她心底,到底把阵灵当做什么,阿酒都没打算要把她放走。
估计……阵灵自己,也是觉察到了的。
“定国公府?”宿徽又眯了眯眼睛,迟疑了片刻,“不管阿羡你同定国公府关系如何,可如今你到底是出自定国公府的,父皇是疯了才会同意让定国公府的另一个姑娘嫁给宿琦做王妃。”
一府的姐妹,哪里能都嫁入皇家?
狐狸笑眯眯的看了一眼身前气鼓鼓的小阵灵。
有了阵灵在一旁带路,阿酒这便老实多了。
比起已经被搜刮的七七八八的秘境明显还是小阵灵的私库,更有吸引了嘛!
狐狸又不傻。
阵灵能做出让步,已经很不容易了,阿酒可不想真把人给惹得炸了毛。
她才不想哄呢。
说那些话,已经快要用光了小姑娘所有的力气了。
那个浩瀚又巍峨,让人一眼便心生喜爱的,或许是曾经存在过的世界,又一次的在阿酒的眼前分崩离弃,化作一道道细碎无比的光片。
小阵灵心底其实还是很憋屈的,只是形势比人强,她这有求于人,从一开始便落在了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