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多说说话(2 / 2)
不入皇陵,是怕李沉歌见到了先帝,先帝难过,一个是亲弟弟,一个是很随自己征战多年的良将。
《沧澜》拍起来,没有一点儿压力,请来的都是有实力的演员,几乎没怎么喊过停,整个剧组论资历,也只有周末药一个新人,连演皇帝的小鲜肉,都是从小就泡在戏缸里的童星。
周末药如果不是因为了解够深入,跟这群大佬飙戏,恐怕难度有点儿大。
快杀青的时候,秦然让周末药写了一个剧中剧,留着做最后的彩蛋,这个小剧本通过苏棠,到了田赋的手里。
后来过了很久,秦然都记得田赋看完这小剧本的表情,仿佛跟吃了屎一样,秦然前前后后找田赋软磨硬泡了很久,才让田赋答应拍了这小段子,同时告诉工作人员,必须全程保密,不可透露这个小彩蛋。
最终杀青和开拍的时间一减,只花了将近四个月,杀青那天,田赋还开玩笑说,马柯这一倒台,演艺圈的混子少了一大半,虽然有点儿夸张了,但是也不为过。
刚杀青,秦然就接到了一个节目邀请,不是娱乐节目,而是一个访谈节目,当晚秦然就询问周末药,自己去不去,周末药让他自己决定,但一定不能乱说话,不能透露《沧澜》的任何消息。
那天的访谈节目,还有另一个人,许久未见的何其,只听说何其回了意大利,跟着父亲做了一年的事,现在作为商人的角色,来参加这个节目。
秦然没有像以前一样,见到何其就露出刺,恨不得把对方扎成筛子,上去给了何其一个迟来的拥抱,不带除了朋友以外的任何感情。
当主持人问起秦然和何其的关系以后,秦然想也没想,说出了两个人名,嵇康和山涛,坦诚了自己和何其曾经有过矛盾,但是现在得跟何其说声抱歉,也给大家科普了一段嵇康和山涛的故事。
两人本来是一对要好的朋友,因为一些事,绝交了,嵇康很不屑与山涛接触,死后,却将孩子托付给了山涛。
其实他和何其大概也是这样,一开始确实不待见何其,但后来明白过来,自己错怪了何其,而何其,也是值得相信的。
最后一个问题,关于去年秦然住院,被大众误解的时候,秦然内心的想法。
秦然有些害怕,看了眼台下的周末药,而周末药正端着杯子在喝牛奶,根本不在意的的眼神,本来也喝得快见底了,周末药晃了晃杯子,一口把牛奶包了进去。
指望不上周末药,甚至不知道这个狗东西从哪儿泡了杯牛奶出来,秦然只有咳了两声,开始了自己的长篇大论。
“其实我也不知道说出来好不好,反正你们看着剪。那段记忆对于我来说很痛苦,就好像自己拜了大半辈子的佛,吃了大半辈子的斋,却还是有不幸降临到自己身上。”
“秦先生,能很具体一些吗?”
“如果我说,我跟本顾不过来外界对我是个什么看法,你们信不信?”
“比如?”
秦然举了自己在戒毒过程中几个例子,没有提过周末药名字,而这个名字,才是他黑暗世界里的光明,一直指引着他。
“大家后来也应该清楚了是怎么回事儿,这种痛苦,真的很难受,虽然我不是自愿的。因为爱我的人,让我撑了下去,找回了自己。”
“好的,我们其实也从中看到了秦先生坚强的意志,这恰恰是一个正能量,鼓励着大家。那么,秦先生,你有没有什么相对观众朋友说的呢?”
“请大家相信,这个世界上,好人总是比坏人多的,危难时候,你背后站着的,不只是那些帮助你的人,还有整个国家和社会。”
最后一句话,说的很官方,必须得吹一下,但也确实是秦然的心声。
周末药站在不远处等着自己,秦然松了松领带,脱下外套搭着,跟何其打了声招呼,就冲着周末药去了。
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秦然带着周末药跑了全国很多地方,有繁忙的大都市,落后的小山村,最后一站,是秦然出生的地方。
老家的房子早塌了,杂草丛生,屋后就是秦然爷爷奶奶的合墓,这些年都是秦德海和蒋淑玉回来打理,未来,就是秦然来打理了。
这里埋着的,不止秦然的爷爷奶奶,还有秦家别的一些人,算得上是他们这一支的祖坟,秦然准备了很多纸钱香腊。
“我现在的性子,几乎都是奶奶养出来的,本来昨年就打算带你来的,可是你不在。周末药,你待会儿得多上柱香,给爷爷奶奶道歉才行。”
“好。”
周末药依着秦然,多给爷爷奶奶上了柱香,耳边还是秦然的碎碎念。
“我跟家里出柜那会儿,奶奶要是还在,估计腿都给我打断了,也不会让我离开家,我也不用漂泊那么久。奶奶,对不起,长到这么大,我就做了这一件违背你心愿的事,娶妻生子,什么都抵不过一个周末药”
周末药跟着秦然喊了奶奶,接着秦然的话也说了下去。
“奶奶,你别怪秦然,有空可以多跟我奶奶聊聊天,你们俩一定有共同话题的。我会好好爱秦然,不会比那些女人差。”
村里跟他奶奶一辈的老人,基本上都没了,两人必须得赶在天黑之前离开,不然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而秦然这一路的目的,只是为了带周末药走走自己曾经走过的地方。
第二天,两人就回去办了签证和护照,准备飞英国,前一天晚上,秦然软磨硬泡了很久,才让周末药答应自己,带自己去看看周末待了十多年的国家。
秦然去过英国,不过都是有邀请才去的,自己拿破英文,还得专门请个翻译,而现在不一样了,带个周末药,跟带个英国人没差,一口正宗的英式英语,唬得人对他毕恭毕敬。
当秦然真正见到嫂子口里那间屋子以后,给他的震撼简直是前所未有的,整间屋子都不透光,也不透风,没有任何隔断,这是秦然最讨厌的,满墙的海报,地上码着的杂志,除了床和桌子,几乎全和秦然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