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1 / 2)
萧卓岩只是淡淡的扫她一眼,没再说什么。
不过,他却坐在一个离她并不算远的位置。
忽听门外又闯进个人来,却是关咏兰,一进门就四处搜索,一眼看到角落里的萧卓岩,便匆忙的奔了过去,温柔的唤了声,“阿岩。”
她一直叫他阿岩,不像吉南南,就算与他交好时,也是全名一起叫,萧卓岩,好像跟他身边的其他人没什么区别,或吉,一开始,便注定,她与他之间,不能保有亲密的关系。
只听着身后的关咏兰轻声细语,“阿岩,你生病了,怎么不打电话给我?一个人多不方便。”
萧卓岩应了声,不急不徐,冷淡的一句:“我一个人就可以。”
关咏兰又关切地问:“你饿不饿?要不要吃东西?冷不冷?我去买个加热器吧?”她的语调实在是太过温柔,那声音就似在最温暖的春水里浸润过,说不出的柔婉动听。
吉南南嘴角微挑,她从未听过她这么说话,没奈何的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想到平日里对自己那样疯狂的咆哮谩骂,简直怀疑这是两个人,要说是一个人,那这个人的声音,也真是太诡异了,同样的一把嗓子,居然可以发出一种类厉鬼而另一种似莺啼的声音。
她待他,终究是很好的,绝不次于她当年对萧卓岩的好。
想来,他们确实是真正相爱的吧?弄到最后,吉南南突然觉得,好像自己才是那个坏女人,搅得一对有情人,不得安生。
摇头,无奈……人生果真如戏吗?
她只是出神的想着,没注意到关咏兰已经发现了她,并且,走到了她的面前。
“吉南南!你这个贱-人!”关咏兰指尖几乎碰到了她的鼻子。
吉南南瞪大双眼,看着面前突然又变厉鬼的女人,那一对双目喷火,红唇大张,那模样,几乎就要生噬了她!
女人的转变这么快?
可是,到了今天——她有做过什么对不起她关咏兰的事吗?
“贱-人,不要脸的贱-人,你害得我们这么惨,你自己也会不得好死的!”关咏兰跳着脚骂,本来鸦雀无声的输液室,被她这么一叫,人人都向着吉南南看过来,那数十道目光,让吉南南浑身发烫,好像刚刚清下去的热,又忽忽的烧了起来。
张伟站起来拦住关咏兰,因为如果再不动手,只怕关咏兰已经要过来打吉南南的耳光,他双手钳住关咏兰的手,大声叫:“关小姐,你冷静些,这里都是病人,你不要在这里大吵大闹!”
“我就是闹怎么了?这个贱-人,把我们害得那么惨,难道我骂她几句都不行?吉南南,你不要以为有这个野-男人护着你,我就不能拿你怎么样,你等着,我不会放过你的,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她的声音又尖又细,响在寂静的输液室,真是把人的耳朵都刺破。
这时,一个极有穿透力的声音突然响起,“关咏兰,你是不是,让我看病都看得不安?”
“阿岩,我……”
“无理取闹!说是人家将自己害得这么惨,不如说,这些都是你自找的。何况,我从来不觉得……失去一切很悲惨。”萧卓岩一贯淡然的俊颜上,居然染上了恼怒和冰霜。那目光看上关咏兰,像要将她凌迟。
突然,他已拔了针头,大踏步而来,一把扯住关咏兰的手,拉着她往外走,手上却还在流着血,一滴滴的往下滴。
他全然不顾。
关咏兰慌了,发出一声尖叫,陡然间安静下来。
“阿岩,对不起,我不骂了,也不吵了,我们不走,我们好好的看病吧,你看你这些天,都瘦成什么样子了?都是她害的!”
关咏兰啪啦啪啦的掉着眼泪,一双愤恨的大眼,又恨恨的看向吉南南。
“够了。”萧卓岩拧开头,低低的说。
这一刻,谁会懂得他在想些什么?
关咏兰不再说话,只是慌张的拿了棉球帮萧卓岩止血,又连声的叫着护士来看。
输液室总算又安静下来,吉南南的心一直在抖。
她没有说话,也没有反驳,更没有为自己辩解。
她不是关咏兰,做不到在公共场所里大吵大闹,颠倒是非黑白。世上像关咏兰这种人多得是,明明伤害了别人,夺掉了人家的东西,抢了人家的老公,结果,生活稍有点不如意,却喜(。欢反过来倒打一把,将自己想象成受伤者,想得自己有多辛苦,多难受那样。
好像世上错的就是她吉南南一个……
吉南南再也坐不住,一把扯下针头,淡漠地走了出去。
在同一个地方呼吸,她有点困难。
萧卓岩见她离开,那幽深的眸子一沉。
紧抿着唇,什么也没说。
而张伟慌张的跟上,边跟边说:“老大,你怎么了?再怎么生气,也得看病吧?!管那疯女人干嘛?”
“我的病已经好了。”吉南南头也不回的说。
“你这又是何苦?你又不是第一天听她的叫骂,怎么这回这么沉不住气?”张伟拉住她。
吉南南停住脚步,疲惫的靠在了墙壁上。
感觉好累……
第二天。
虽然还是有些咳嗽,但是,吉南南无论如何也不肯再去医院了,只是吃点药,便埋头处理案头堆积的文件。
到了下午,接到颜莹玉的电话,说要请她吃饭。
她赴约。
仍是选在荷轩,还是那个临窗的座位旁。
湖里倒真的只剩下残荷了,一株株,零落着,灰黑而枯败,被风一吹,映在湖中,仿佛在瑟瑟发抖一般。
颜莹玉看了她一眼,说:“最近瘦了,约你吃饭也不出来,是怪我多事了吗?”
吉南南眼一红,说:“颜姨,怎么没来由的说起这话?我最近一直生病,怕传染到你,才没有和你一起吃饭。”
说着,把手臂亮出来,上面淤青一片,全是针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