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准备解毒(2 / 2)
就算不到欣喜若狂的程度,那至少也会笑一笑吧,她怎么感觉对方听完自己说的之后表情更不好了。
华容仙尊心中奇怪,转移话题,“对了,小裴,你答应长榕什么了,让她愿意拿出流霞仙跟你交换?”
她一直觉得长榕清心寡欲,除了喝酒也没什么别的爱好,不知道什么样的宝贝能吸引的了她。
没有立刻得到回答,华容仙尊偏头去看裴祁苍。
咦咦咦?
她怎么感觉小裴的表情更更加不好了!
华容仙尊茫然,是她说错什么了吗?
注意到华容仙尊脚步变慢,裴祁苍恍然回神,“抱歉,晚辈刚刚走神了。”
他没说自己拿什么从长榕手中换来流霞仙,华容仙尊也不敢再问,怕自己再问下去对方心情更加不好。
一时间,陷入了沉默。
裴祁苍只是觉得,这枚流霞仙对他来说太沉重了。
不仅是流霞仙本身的价值,更是因为它寄托的情感。
他不了解长榕,也不知道这枚流霞仙的来由,但换位思考,若是自己面对这件事……
他或许没有长榕仙尊这么快能做出决定。
但他相信自己也会同长榕仙尊做出一样的决定。
裴祁苍的心中有着大道,这注定他不会被任何事情牵绊住脚步。
裴祁苍脚步未停,侧脸往青流峰的方向看去。
长榕仙尊的再造之恩,祁苍没齿难忘。
来到华容仙尊的丹房,她先用灵力查看了一下裴祁苍的身体情况,赞叹道。
“尧山把你照顾的不错啊。”
裴祁苍如今的身体情况比华容仙尊想的乐观不少。
尧山就是蓬莱如今的岛主,化神后期修为,比化神前期华容仙尊高了两个小境界。
“小裴啊,多亏尧山一直用丹药给你续命,要不然你可坚持不到现在。等解了毒,可要好好谢谢你师尊和尧山,他们为了你,真的是煞费苦心。”华容仙尊收回手,语重心长的说道。
但凡裴祁苍加入的宗门不是蓬莱,那他绝对活不到现在。
天知道蓬莱在裴祁苍身上用了多少丹药,才能把邪毒堪堪控制住,这可不是普通宗门能消耗得起的。
要知道,若是他解不了毒,那么那些丹药全都白费了。纵然裴祁苍天资优异,可只要无法修仙,也不过是个出窍期的修士而已。
出窍到化神,一步如天堑。
出窍期的修士很多,但整个修仙界的化神修士也不过几十之数。
可以说,蓬莱待裴祁苍真的是好的不能再好了。
“谢华容仙尊教诲,师门的恩情,祁苍一直铭记心中,未曾遗忘。”裴祁苍郑重道。
“你明白就好。”知道裴祁苍身体的情况,华容仙尊心中已经有了大体的思量,她沉吟,“你如今的身体比当初来找我医治时好了很多,当初写的药方需要改改,不过需要的灵药我这里都有。蓬莱送来的灵药也在我这里,待我再考虑一下就着手炼丹。”
蓬莱每次找到炼制解药需要的灵药就会送到青霄剑门,如今东西都已经准备好了,只待华容仙尊练完丹药,裴祁苍就能彻底摆脱邪毒的折磨。
他长长的吁了一口气,脸上终于有了喜意。
“劳烦华容仙尊了,这百年来,多谢华容仙尊对祁苍的照顾。”
“这种话等彻底解毒后再说吧,再说我本身对你身上的邪毒也挺感兴趣的。”华容仙尊摆摆手,“就这样吧,你先回去,等我炼完丹再找你,我要好好想想这丹该怎么炼。”
她要好好思考一下药方该怎么改。
“那晚辈先告退了。”裴祁苍恭敬地躬身行礼,走了一段距离后又折身退了回来,“仙尊,不知可否能让晚辈看一眼这流霞仙?”
“啊?”华容仙尊愣了一下,顺着他的目光看见放在桌子上的玉盒。“哦,看吧,看完放那就行。”
说完,她又迅速进入了状态,陷入自己的思绪中无法自拔。
裴祁苍站在桌前,缓慢而郑重的打开了玉盒。
颜色宛若云霞的花珠,绚丽而又多彩。
这就是流霞仙了。
裴祁苍看了一眼便合上了玉盒,同华容仙尊再次道了声告退,转身离开。
他出了药峰,在青流峰山脚下伫立了很久,最后对着峰顶深深鞠了一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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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竹楼。
溯风正在给长榕剥葡萄。
他的手指节分明,纤长有力,灵巧的剥着葡萄,指尖染上紫色的汁液。
“师尊,您就这么轻易把流霞仙给裴尊者了?”一大早被叫去药峰送东西,回来后又被使唤着剥葡萄,溯风不仅没有不满,反而还乐此不疲,剥了一串又一串。
“什么叫那么轻易?你师尊我像是会吃亏的人吗?”长榕美滋滋的享受着大徒弟的服侍,听到对方的问题掀了掀眼皮,回答道。
“没提条件才是最好的条件,你还小,不懂。”
“师尊当然不会吃亏。”溯风哄道,小心翼翼地观察长榕的表情,见对方提起此事时并没有伤感之情,又问道,“只是……那个流霞仙,对师尊来说不是很重要吗?”
所以,他从长榕手中接过玉盒的时候,真的很惊讶。
在药峰遇见裴祁苍的时候,他也没有心情客套什么,打过招呼后就匆匆离开了。
“不过是个珠子罢了,人都没了,留着珠子有什么用。”长榕指尖点了点,碗中的葡萄上瞬间多了一层冰霜。“人嘛,总是要向前看的。”
“那师尊可否告诉我山顶躺着的那位是谁?”
“溯风,你说话何时如此文雅了?直接说墓中葬的谁不就行了。”溯风文绉绉的文法让长榕失笑,“行了,你师尊我没有你想的那么脆弱,昨日只是……一时间没有缓过来罢了。”
事情已经过去了那么久,没想到会从别人嘴里提到他。
“那师尊能告诉我墓中葬的事谁吗?”溯风从善如流。
“当然可以,只是我现在不想说。”长榕懒洋洋翻了个身,躺在摇椅上阖上了眼,“别剥了,我要睡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