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醉酒(1 / 2)
做麻糖的成功让王惠贞松了一口气,她心里清楚,主人一家再也离不开他,她有了讨价还价的本钱。
幸亏自己从小听了父母的话,母亲常说艺多不压身,天干饿不死手艺人。从她小时,母亲就教她做针线活,做油炸果子做糖水子,做麻糖做火腿。总之一个乡下姑娘该学会的,她基本都学会了,没想到是这手艺,在关键的时候救了她,她真的很感谢母亲,感谢那片生她养她的土地。
王惠贞明显地感到主人对她的好感,她基本上能吃饱了,有时主人家吃肉时还会赏给她的一两砣肉,主人在她面前也没有再提起过配人的事,看来她的主人说话还是算话的。
不久后的一天,男主人的兄弟的儿子要举行婚礼,王惠贞和其他几个奴子都被派去帮忙,婚礼很热闹,来了很多人,王惠贞从早忙到晚。
傍晚时分,该做的事情基本上做完了,参加婚礼的人们围着篝火跳起了舞,女主人把王惠贞和其他几个奴子都叫在一起,说他们辛苦了,要赏他们酒。
这几个奴子都喝了酒,轮到王惠贞时,她说她是斋姑娘,不能喝酒,女主人再三劝说,王惠贞还是坚持不喝。
女主人生气地说:“下贱的奴子,我叫你喝,是我瞧得起你,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你不喝你就是瞧不起我,你要是瞧不起我,我也对你不客气了。”
王惠贞无奈,她知道,要是主人真的生气,那麻烦可就大了,她只好跪在地上,对着西天,对着想像中的佛祖和菩萨念了几句经请求宽恕,然后他喝下了女主人赏赐的一杯酒,女主人高兴的笑了,说:“这才是我的好奴子,”
喝酒开了个头,就一发不可收拾,男主人和他的兄弟兄弟媳妇也要她喝,王惠贞知道这样喝下去没有个尽头,喝了三四杯之后,满脸通红的她虽然头有些昏,可心里还清楚,但她在心里打定了主意,必须晕倒。
她摇摇晃晃地,一手捂头一手捂着肚子,假装醉倒在地不省人事,她听见女主人和其他几个人哈哈大笑。
醉眼朦胧中,她听见女主人对阿稞玛说:“阿稞玛,她醉了,扶她回去。”
王惠贞假装醒眼迷离,阿稞玛和另外一个女孩把她扶了起来,搀扶着她,回到了她自己的牛棚,把她放倒在她睡觉的草堆上后,阿稞玛和那个女孩儿就出去了。
王惠贞躺在干草上听到她们关门出去的声音,她这才好好睁开眼睛,起来走到年棚一角,用手指抠喉咙把刚才喝下去的酒大半都吐了出来。
重新躺到那干草堆上,她摸摸自己的脸,还发烫,虽然那几杯酒让她有些脸热心跳,可是她心里异常清楚明白,她有些担心,女主人今天赏她酒有可能有不可告人的动机。她回想起一个细节,刚才女主人把酒递给她时,旁边另外两个女主人的女亲戚一边偷偷看她,一边小声嘀咕着什么。
防人之心不可无,她提防着,为了不让自己睡着,她坐了起来,一手数着胸前的佛珠,嘴里小声背诵着经文,不远处主人屋里不时传来劝酒的声音和笑声,不时夹杂着几声狗叫和牛的叫声。
棚里显得很宁静,她念着念着,恍惚觉得这是在老家自己的家里,是在自己家的牛圈里,突然一声牛角撞击围栏的声音又把她拉回眼前的现实中来,她才明白家乡对她来说已经恍如隔世,她现在就是奴隶主棚里的一头牛。
从门缝和棚顶缝里透进来的光线越来越暗,天快黑了,主人屋里的喧闹声也渐渐消失。
她也困了,正想躺下睡觉,突然,她听到门外果然传来脚步声,这脚步声明显不是阿稞玛的脚步声,这脚步声沉重而缓慢,好象有些犹豫。
她赶紧躺下假装睡着,侧头眯着眼悄悄望着门口。
随着吱呀一声,门开了,一个人一晃一晃地进来,一股酒气扑面而来,她认出了这是一起当奴子的木官,也就是之前主人打算把她配给他的那个奴子。果然,这酒背后暗藏玄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