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血光之灾(6k)(1 / 2)
姜河想不明白,为什么最近遇到的美女总是一上来就白给?
司马怜琴毕竟是自家娘子,喝了返老还童茶以后激素紊乱,性情大变也是能理解的。
花想容是怎么回事?
根据如烟之前交代的情报来看,这个女人虽然不是一朵百合花,但是患有重度厌男症,怎么可能舍得下身段,来讨好仇人的女婿?
就算姜家有一点势力,拉拢的方法也有很多种,完全没必要靠美人计啊。
难道说,花想容此举另有目的?
不等他多想,花想容已经闪到了他面前,两只利爪凌空抓下,死死按住双肩,令他动弹不得。
紧接着身形挫动,风声虎虎,用蛮力推着他向后倒去,正好撞在一张圆木桌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姜河虽有心反抗,奈何与对方的修为差距过大,挨了这一击后,更是瞬间丧失战斗力。
直接被对方掀翻在桌面上,四脚朝天,嘴角流血,全身上下的骨头像是散架了一样,痛得难以言喻。
原本穿戴整齐的衣袍也在一件件减少,让他感觉自己变成了一根被扒皮的香蕉,很快就要被人吃干抹净。
唉,罢了罢了……
做男人呢,要潇洒一点,有些事情既然反抗不了,不如好好享受。
而且听说越挣扎,越容易刺激歹徒,为了让自己少受点皮肉之苦,还是尽量配合对方的行动比较好。
拿破仑曾经说过:“第一个冲进去的士兵,往往是头顶着鲜血出来的。”
姜河深以为然。
余下之事,难以启齿,只道是:
蕊嫩花房无限好,东风一样春工。
百年欢笑酒樽同。
笙吹雏凤语,裙染石榴红。
且向五云深处住,锦衾绣幌从容。
如何即是出樊笼。
蓬莱人少到,云雨事难穷。
行至中途,姜河忽然感觉有哪里不对劲,四周的黑暗之中,似乎有双布满血丝的眼睛在死死盯着他,仿佛下一秒,就会冲出来一只吊睛白额母老虎,将他生吞活剥。
笼罩在这种恐怖的氛围当中,他不禁感到心慌意乱,后背发凉,勉强支撑了半个时辰,便不胜腰力,缴械投降。
而花想容吃饱喝足,精神焕发,用力打晕姜河后,一边穿戴衣物,一边冷笑连连。
她此行前来雒阳布局,原本只是为了抓住司马怜琴当人质,万万没想到姜河会自投罗网。
虽然抓捕二人的过程中出了一些差错,不仅让司马怜琴侥幸逃脱,还被姜河身边的高手耍了一道。
但最终的结果,完全超出她的预期。
从发现吴千户有取死之道开始,她就命人暗中跟随,然后顺藤摸瓜,发现了姜河与司马怜琴的下落,又请狐姨出手,将这两人一起抓了回来。
可谓是“大获全胜”。
至于刚才发生的事情,也根本不在她的预料之中。
要怪只能怪司马怜琴那个小丫头不听话,还三番五次出言挑衅,仗着自己身份尊贵,就目空一切。
既然如此,那老娘就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江湖险恶!什么叫人心难测!
你还没和你家驸马洞房过吧?
现在你看好了,姜河的洞房对象不是你司马怜琴,而是我花想容哒!
“砰!”
就在花想容得意洋洋,司马怜琴暗自垂泪之时,房门突然被人踹开了。
一个脸如刀刻斧凿,身穿白色长衫,腰挎一把巨剑,年纪约莫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面无表情地走了进来。
他腰间的巨剑并非寻常兵器,而是八荒名剑中唯一现世的巨阙剑,钝而厚重,削铁如泥,且有剑灵庇佑,可谓是“天下第一神兵利器”。
此时巨阙剑蠢蠢欲动,大有自行出鞘之意,而中年男子仅仅只是把左手按在了剑柄上,就使其瞬间安静下来。
纵观整个江湖,能以强大修为压制剑意的人,唯有四大宗师。
其中“骁武卫大将军”姜游早已战死沙场,尸骨无存。
余下三位宗师,花想容都曾有幸见过,可以确定绝不是眼前的中年男子。
那么,只剩下一种可能,就是此人得到了巨阙剑剑灵的承认。
但他的修为只有九品……
属实让花想容想不明白,他是怎么得到的这把剑,又是哪里来的胆子敢独自找上门。
“敢问前辈高姓大名?深夜到访寒舍,究竟所为何事?”
花想容抱拳行礼后,将双手背到身后,暗自运转内力,做好了战斗准备。
“名字太多,我自己都记不住了,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叫我老莫,我是来接我家二少爷回家的……”
老莫顿了顿,耳朵微微一动,又低声补充道:“还有我家二少奶奶。”
“原来你就是姜河身边的那个高手,我的人都是你打晕的吧?”
花想容左脚向前半步,右脚微微蓄力,已然摆出了抢攻的态势。
“高手谈不上,但那些人确实是我打的。”老莫径直走到桌边,伸手摸了一下姜河的脉搏,随即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花想容心中忽然有了一种奸情被人撞破的羞恼之意。
老莫转过身来,朝她拱手作揖:“多谢姑娘送药之恩,这奇欢散可是百年难得一遇的灵丹妙药,我家少爷日后的修为必然突飞猛进。”
花想容冷笑道:“看来你的医术也不是很高明嘛,实话告诉你吧,这奇欢散中我还加了一味蛊虫。
任凭你家少爷修为再高,最后也会被这蛊虫吞噬的一干二净,到那时,我便会将他开膛破肚,取出蛊虫做药引,他毕生修为自然也就归我了。”
话音刚落,老莫便伸手在姜河的腹部轻轻一点,竟然让昏迷中的姜河猛地坐起身来,喷出一口鲜血。
“噗——”
与鲜血一同掉在地上的,还有一只浑身长满鳞片的黑色幼虫。
花想容脸色突变,破口大骂:“你这无耻老贼,竟然敢套我的话!”
“多谢姑娘如实相告,这回我家少爷总算是万无一失了。”
老莫扶着仍在昏迷的姜河缓缓躺下,又对花想容做了个“请”的手势。
“此地乃红衣卫分部,姑娘并非官府中人,又有案底在身,还是快些离开吧,叶指挥使的大队人马已经在来雒阳的路上了。”
听到这话,花想容冷哼一声,反而不再生气,也不再畏惧。
她抓住姜河与司马怜琴之后,早就做好了撤退的准备。
叶无晴即使带的全是骑兵,最快也要明天才能赶到,根本拦不住她。
只不过,这个叫老莫的人实在是太嚣张,让人很难不想一刀宰了他。
“如果我想带你家二少爷和二少奶奶一起离开呢?”花想容笑着挑衅,想激怒对方先出手,自己后发制人。
老莫答非所问:“若是姑娘舍不得我家少爷,可跟他一起回府,只要你日后不再为非作歹,我相信少爷定会保你周全。”
此话一出,花想容瞬间感觉自己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对方什么事都没有,自己反倒着急上火。
“你到底是什么人?”她厉声质问。
老莫的表情逐渐严肃起来:“若你尽快离开,那我对你来说,只是一个过路之人,若你不愿离开,那我便是今夜杀你之人。”
花想容不屑道:“杀我?你凭什么杀我?凭你的九品修为?还是你手里那把破剑?”
“你准备好死了吗?”老莫拔剑出鞘。
花想容冷冷看着他,好似在看世界上最愚蠢的傻瓜:“这话应该我问你!”
话音还未落下,一抹凌冽的寒光已经划破黑暗,直奔老莫而去。
作为天道盟朱雀堂堂主,花想容横行天下十余年,除了一品修为、三分姿色和花言巧语之外,她最大的特点便是小心谨慎。
从老莫进入房间开始,她就在积蓄力量,并且一直在观察对方的状态。
老莫是个很沉得住气的人,哪怕是听说姜河被种了蛊虫以后,面部表情也没有丝毫波澜。
唯独在拔剑出鞘,准备动手之时,他的眼神中才闪过一丝挣扎。
而花想容十分敏锐地抓住了这个破绽,毫不犹豫地发起进攻。
她不爱使兵器,专练拳脚功夫,形如疾风,势如闪电,往往一招制敌。
此刻只见她身如鬼魅,脚步逐渐加快,十指骨节处的响声也越来越急,越来越密,犹如几面皮鼓同时击奏一般。
双掌忽伸忽缩,好似机关工具,每一次伸缩,手臂关节中都是喀喇声响,长发随着身形转动,在脑后拖得笔直,尤其诡异可怖。
闪到老莫跟前,连发八掌,一掌快似一掌,一掌猛似一掌,就连周围的空气都被掌风拍开,露出一大片薄薄的真空地带。
花想容得意地笑出了声,仿佛已经看到了对方的死状。
那是非常凄惨的死。
就和那些曾经被她当作练功标靶的贪官污吏一样,全身骨骼完好无损,心肝脾肺肾等内脏却已震烂。
死后送入衙门停尸房,仵作一刀划开肚子,鲜血便会喷涌而出,腥臭味瞬间弥漫整个房间,闻者皆呕吐不止。
但事实并不像她想象中那么简单。
老莫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硬生生用身体接下了这八掌后,竟然毫无反应。
花想容见状牙关紧咬,当即奋力跃起,飞身半空,头下脚上,使出了一招从天而降的掌法。
可惜那如同白骨一样的利爪,还没碰到老莫的天灵盖,她整个人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拍飞了出去。
先是撞在窗户上,把后脑勺磕得生疼,而后扑通一声闷响,跌落地板,又忍不住喷出一口鲜血。
老莫双手握住剑柄,缓缓抬起巨阙剑,摆出了一个再明显不过的斩击势,却迟迟没有动手,似乎在给对方逃跑的时间。
花想容很想从地上爬起来逃跑,可惜努力了好几次,也没能如愿,最后只能趴在地上等死。
老莫还是没有斩出这一剑,眼神中满是犹豫之意,双手也开始微微颤抖。
“你究竟是谁?”花想容有气无力地问,她不想死的不明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