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樵夫、渔夫;天罗、地网(1 / 2)
樵夫拎起桌下的斧头站起,抬头望着远方,有点感伤的说道:“这里山青水碧,除了流水就是鸟啼。我在这里面早就待的腻了!早点结束归去吧,我想家乡的黑土黄泥,还有火山口咕嘟咕嘟喷岩浆的声音了……”
樵夫是个络腮胡子的大汉,说出这样一段矫情话语。可是看他的神情,丝毫没有做伪的样子。
异乡的山青水碧,终究比不上家乡的一抔黄土,几缕炊烟。
谁说乐山乐水,思乡情切,只属才子佳人?
听到家乡两个字,胖东家和瘦伙计也有所感,不约而同地望向南方。
血腥气略略淡了些,茶房里弥漫起一股淡淡的乡愁。
中年文士也被这句话触动,抬眼望向更南的远方。
他从那里走来,走了很远的路才到这里,离开家乡也已经有好几个月的光景。
门前那棵离家时才带了一点点绿芽的老杏树现在是否已经挂满或黄或青的果实?石桥下的清波里,是否住满了自在游弋的肥美鲑鱼?
再望得远一点,江心撑船的小小身影依旧在快乐的上下起伏摇摆。
有亲人在的地方,家还会远吗?
富东家望了一眼江心的小船,晃晃脑袋说道:“二爷定是早早就发现了我等在此埋伏,唯恐等动起手投鼠忌器,所以故意支开了小公子吧!二爷这次却打错了算盘。”
顿了一顿,继续说道:“河中心距离此地最多百米,你我这种境界,往来只在须臾。那位小公子便是划得再远些,又有何用?”
“还是二爷自付凭你一人就可以对付得了我们四个?”
一直假寐的老艄公伸个懒腰,也站起身,从身后拽出一拖渔网,缓缓地把绳子的一端系在自己的右臂上。
富东家、穷伙计、樵夫、渔夫,果然是四个。
“那位小公子口中称二爷为伯父。我听说三爷这些年都在悬天崖闭门思过,不问世事。看这位公子的年龄也就十四五岁,想必就是十几年前陨落的四爷的公子。”
“四爷当年与我家公主私定终身,被神州不容,好好的一对神仙眷侣化作孤魂野鬼,尸骨不存。只留下这么一个苦命的孩子。”
“从公主那里算起,这孩子也有我们圣教的血统。若是被我们接回去,供起来都还来不及,又怎么有胆量恣意伤害?”
中年男子一直面色平静,不惊不怒。听到东家提到孤魂野鬼尸骨无存几字,眉头微皱。
但他的眼光却始终落在老艄公身上,丝毫不曾偏离。
穷伙计抚摸着自己手中的木棍,厉声说道:“算上龙涛门上上下下三十九口,我这朝天棍一共敲碎过九百九十八人的脑袋。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有一头白发的老脑袋,也有全是黄毛的小脑袋。”
“我敲的最爽的,还是龙套门门主见光死的秃脑壳。我一棍下去,老东西的脑浆飞起三尺多高,溅了我一脸一身。”
“佛宗讲究九九归一,今天再把你的脑壳敲碎,我这朝天棍便算是功德圆满,可以同诛杀了我们无数弟子的轩辕剑一样,被供起来做神兵了!”
他将木棍缓缓举起,指向中年男子的眉梢。
“邱正,让我来敲碎你的脑壳。”
他说这些话,好像在跟老朋友唠家常,平静地求邱正帮一个忙。
帮忙把自己的脑壳给他,让他敲碎。
樵夫思念着家中的红土红岩,心中不免有些急躁,举起手中的乌沉斧头:“多说无益,尽快动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