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忙乱(1 / 2)
赵鹏显然有些焦躁。作为南方人的他,非常不擅长将暴烈的粗口。南方人的粗口也有无形的婉约在里面。或许是赵鹏在花城工作久了,饮食风味的咸辣,自然可以稍微改变一贯酸酸甜甜的小鲜腻的。赵鹏骂人了。
“你们都给我听清楚。今天必须完成手里的活儿。谁耽误明天测试。谁就滚!和我一起滚!”
研发部里只有忙碌和窃窃私语。没有人愿意这时和赵鹏顶撞。都是赵鹏的老部下,当年都跟赵鹏一起从上市公司出走的。所以,赵鹏平时没有太严厉要求他们。现在,又追随赵鹏远离家乡到花城,赵鹏愈发觉得不好对他们太严厉。而是多了些生活上的问寒嘘暖。正如花儿,本是路边野花,换个地方就住进温室里。遇到这种情况。结局只有两种,一是把你当种子,二是让你安乐到死。
这一群,赵鹏有意无意让他们安乐啦。倪彩在就跟赵鹏说,研发部团队他感觉不到创业气氛。倪彩为他们争取了自由发挥的时间、空间。倪彩本是想迎接一群废寝忘食的搏的团队。可他日渐失望,他看到的是整天寻思按揭买两厢车的或是在计划老家起的屋朝阳三间好还是朝阴盖五间。
今天,他们都感觉到情形不一样了。赵鹏用北方语系习惯简明扼要的说出即将发生的现象和可能的结局。这不能不令大家深思。他们十分舍不得这份工作。他们已经适应了那么长时间的安逸。怎么说变就变呢?
倪彩在昨天的全员大会上,再一次强调了明天的节点。第一次内测。跟随内测一起的早已签署的全员军令状。哪个环节出现纰漏,从部门负责人到团队长。当时一起交公司的没有日期的辞呈,即刻生效。
宫雪霁过来叫赵鹏去倪彩办公室。
进门后,倪彩坐在沙发上恭候着。眼前摆了赵鹏爱吃的巧克力豆,因为倪彩知道赵鹏对饮品没有执着。就放了红茶、绿茶、咖啡和果汁。唯独没有水。员工私下悄悄议论,倪总这样的含义是“开你不白开”。
“你觉得怎么样?”倪彩问。
赵鹏捏起一颗巧克力豆,扔进嘴里。没有吱声。只是摇摇头。
“我把你列入联合创始人,你明白我对你寄予多大信心吗?”
只是点头。
“你是肖柏森的同乡女婿,我们是通过肖总认识。”倪彩还要往下说。被赵鹏截住了话。
“倪总,说这些,没有意思。你是不是觉得我没有尽力?”
“你的力使过了头了。”
“我不尽力对不起我的良心。”
“赵总,不要把良心挂在嘴上,这样说话方式,可以感觉的其中的火药味。”倪彩说的话用词委婉。其实,他的话也是充满火药味。
“倪总,研发部的人都很拼。只是工作量确实大。你不编程,你可能不懂。”
“现在说这话有点晚了。你给我好好估计一下,这次不能像以往了估计的时间论月的推迟。这次只能有小时。”
“无法估计,大工作量没有了。每个人的任务只有他自己清楚。”
“那你平时怎么把控的。连时间都把握不了。”
“没办法。倪总,我已经准备辞职了。”赵鹏说。在以往的时间里。下属哀兵必胜的谈话技巧在倪彩面前通常奏效。可今天,注定失效。倪彩等这个时间很久了,为此,也付出了巨大的代价。近四十天的拖延。以及其他难以公开的代价。一切为了弥补时间成本而平行出的秘密资源储备。按以往倪彩在其他领域带团队的作风。请辞任何人,都无需解释。生效都是立即、马上。这一次,他必须按照时间节点。或许是投资人多的因故。自己的感觉再对,也是没有依据的东西,支撑不了决策。
“做好离职交接准备吧。”倪彩说着站起身,回坐到办公桌前的转椅上。并且转过去,背对赵鹏吸起了烟。任由赵鹏摔门而去。倪彩知道,从这一刻起,赵鹏连同研发部都是转变者。都从信誓旦旦共创伟业的状态开始转到指责甚至谴责上。这逼迫倪彩必须带凭爱走向成功。否则,这一群即将离去的员工,就是数个放大器。只放大负面,无视正面的放大器。任何事业中,只要你不去混天度日,你就会面对各式各样的矛盾。你面对矛盾不回避,迎刃而上。就会得罪人。而倪彩却没有怕过。或许他脑海里只有事,不考虑人。才使他时常得罪人。
其实,若评估倪彩能成就多大的事业,一定是非常非常之大。可是,面向现实,会纳闷为何比想象当中小了许多。其实,只有章德胜说的对:倪彩太多牵挂。为不值得的人考虑太多。
赵鹏在倪彩决议投入医疗时,是第一个响应追随的。这或许是倪彩能承担在他身上付出一些代价的缘故。但是,倪彩也知道,多付出一些代价的结局也于事无补。不是赵鹏故意,也不是团队人员追求些小幸福就不可原谅。
倪彩想起正珺曾对他说:“哥,如果要我负责研发。您能不能每个月只和研发部谈一次心?”
当时,倪彩问为什么?
正珺说:“你的话通俗易懂。但真正懂得人,少之又少。”
想到此,倪彩拨通了杜娟的电话。
“杜总,在花城也不来公司。在哪里逍遥呢?”
“我在享受咖啡的美味。沉迷、迷诗、神抹东西、电橙,夜迷离。倪总,你们的饮品好暧昧呀。呵呵。”
“你计划什么时间与我一起去见柏拓年?”
“我基本是给自己放假。只是在等你的时间。”
“那就今晚吧?今晚出发去上海。明早约柏拓年。”
“约在明早?那现在就要打电话。上海,和花城不一样的。晓得伐?”
“那就拜托杜大美人了。”
“去死。心情又不好了?调侃我。”
“哪敢啊?我对你还不是实话实说?”
“你根本没有实话。”
“我什么时候说话了?”
“那,敢不敢老实交代?”
“你想知道什么?”
电话里杜娟显然是捂着话筒,小声说:“你和雪雪发展了?是不是?”
“胡说!很无聊,知道不知道?”倪彩不假思索,说完挂了电话。
倪彩不是逃避闪躲,他是不想面对赵鹏离开的场面。毕竟他曾坚定的跟随自己走上创业之路。是几轮融资让他错识了凭爱的进程。毕竟,人第一稳定的职场环境会让他一生中都时不时进入那个角色那个场景。毕竟,人一辈子中除了战胜自己外,彻底的转变自己,更是艰难。除非遭到重创。那无异于毁灭重建。
倪彩不怕矛盾,他是不愿面对败于自我的人。研发部整体都是败给自己。虽然,他们离去或许比在凭爱的收入更好。但是,倪彩相信,这一群人不适合创业。更适合随波逐流,跟在大团队后面做些蓝领工作。他们状态上创业或许可行。可是骨子里没有激情。
倪彩让研发工作停顿一周的计划已经定好。明天开始,对研发部进行为时一周的交接。肖柏森自荐处理这件事。虽然赵鹏团队是肖柏森推荐介绍的,但肖柏森对于赵鹏团队的工作不力抱怨已久。他心疼每一分钱。直到倪彩在董事会上透露自己有后备方案和预备团队,并且预备团队进展的工作远超赵鹏团队时,肖柏森才长出一口气。于是他自告奋勇解决如此大规模的辞退。倪彩还交代给宫雪霁一些琐碎而必要的工作。比如新团队的进驻等等。他选择去见柏拓年。是工作必需,也是到了为杜娟解决事情的时候了。
在他收拾东西准备离开办公室时,窦青云打来电话。
“倪总,我走后,德国医生怎么样?”
“你指的哪一方面?”
“当然是工作了?我才不管他的生活呢?”
“嗯,指名找他的病号比以前大大多了。据说,都是听闻北京的亿万富翁开车来找他看病,于是深信他医术高明。人就是这样,跟风。”
“那咱们再把风吹大点。”
“大哥说吧,如何安排?”
“我联络央视的朋友,是《乐在中国》的制片人。给他讲述了老希在花城的工作生活状况。他觉得绝对是一个吸引收视率的题儿。所以你指派一个人和他们对接。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