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六十四、不许乱讲(1 / 2)
玉璴从狂然子的屋子里出来,将钻天驹收了装入口袋。
次日,狂然子驾云带着玉璴一起赶往漠东。
一路上,狂然子一言不发。玉璴肚子里却存了好多问题。
她憋了许久从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先开始问:“师父,你是怎么知道钻天驹能变大的?”
“我不知道,阿圣饲养它。”
“哦。咱们分开后,褐云可曾伤着师父?”这个问题怎么问都不合适,孤傲不羁的狂然子被束住手脚三天,怎么说都不光彩,可是玉璴想知道师父是否真的没有受伤。
狂然子好像并不在意淡淡道:“没有。他不敢。”
“漠龙族真的不存在了?”
“嗯。”
“那飒桀龙后会不会找你麻烦?”
“不会。但她会找你麻烦。她现在已经上天界告状,恐怕你已经成全天界的通缉犯了。”
嘶,玉璴把这个忘了。真正惹祸的是她。该担心的是她自己会不会被飒桀找麻烦。师父既然都知道她是麻烦本身还帮她,岂不是也要和整个天界为敌?
玉璴忍不住又叫了声:“师父。”
狂然子“嗯”了一声,等了好一会儿,不见玉璴说话,奇怪地侧头问她:“怎么了?”
玉璴颤声道:“为什么?师父你为徒儿付出的太多了。我……我报答不了的。”
狂然子转过头继续向前看,淡淡道:“不用报答。好好活着就行了。”
玉璴眼睛突然模糊一片,眼泪默默不断冲刷着脸庞。经过一件件的事,她已经不像以前那样情绪表漏无疑,一有委屈就任性嚎啕大哭的小姑娘。此时她只是不动声色地流着泪,任风一次次地吹干再流。
忽然,狂然子转过身来,抬起右手,用纤尘不染的白色衣袖轻轻替玉璴擦干眼泪,袖子上立刻沾湿一小片,颜色暗了一些。
玉璴惊了一下,轻轻躲了一下,可是云上地方很小,没有躲开。
狂然子温和道:“不要哭了。每个人不管做不做事都会死。所以活着时就做一些喜欢做的事。我也是。”说完又转过身,背起手继续向前看。
玉璴不知为什么,看着他的飘逸绝尘的背影有种想上去抱一抱的冲动。
但她终究没有上去抱,她觉得那是种亵渎。
她默然立在狂然子身后,随师父继续前进。
漠东草原四季绿草如毯,牛肥马壮,羊群似云。
一个小羊倌裹着一件已经发黑的白羊皮袍子躺在草地上晒太阳。他嘴里含着不知什么乐器,正呼哨呼哨地吹着一只牧羊曲,身边一只黑白花的大狗趴在地上打盹,似乎在欣赏他的曲子。远处几坨白羊悠闲地啃着地上的草。
小羊倌本来半眯着眼,脸上盖着他的破羊皮帽,忽然,他伸手揭掉脸上的帽子,眼缝睁大一些,斜眼瞅见,不远处一黑一白两个怪人踏草而来。
白衣人面貌俊朗,衣衫雪白,俊逸出尘。黑衣人斗篷遮面,骑着一匹黑色长角的怪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