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歌（1 / 2）

没想到楚莒立刻就说，“不，我和你一起去。”

“我想自己去，你快走吧，别给我添乱了，多一个人多一份麻烦。”魑魅还有很多事要办。

要看楚莒还杵在原地，没有丝毫离开的意思，“如果不是你我不会出来，我也不是不能离开天字号，如果我想走，小小的牢房是困不住我的。”楚莒突然的一番话让魑魅有些惊讶。

“呵呵。”楚莒冷笑了一声，“说来可笑，给你讲个小故事，你就权当听个笑话吧。在我几岁的时候，记忆中家里很有钱，从来没有缺衣少食。后来突然有一天，一道圣旨下来，说我在朝为官的大哥哥犯了叛国罪，是不可饶恕的大罪。大哥哥得罪了大人物，要斩首示众。我们家也因为受了连带关系，家财散尽，我也在一日间从家里娇生惯养的大小姐成了破落户，父母也因为受了牵连而要被官府抓走。为了躲避官府追捕，他们被抓走前匆匆把我交给了他们一个朋友。”

楚莒说到这里，身上散发的寒冷更为深重，她的阴郁孤独，似乎和后来的那段记忆十分有关。

不久，楚莒接着淡淡道，“你也知道，天下哪有白吃的午餐，风水轮流转这个话也一点都不假。当初我生身父母和他们的这位朋友关系好，也是建立在我父母对他们有帮助，能利用自身条件帮他们获取内部资源，以谋取差价，赚的盆满钵满。这个叔叔，也就是我后来的养父，开始我父母找他希望是他能管我一阵，我父母还天真的以为世间没有钱摆不平的事，可真有摆不平的，他们被官府抓走后，再也没有回来。”

楚莒嘴角流露出苦涩，没有人愿意轻易的揭开自己的伤口，如果楚莒不主动说出这段过往，这将永远成为一段秘密。

魑魅脸上不自觉流露出为她担忧的表情，魑魅似乎可以预见到楚莒名义上的养父后来会如何对待她，本来就是建立在利益上的关系极为脆弱，如果利益链条崩塌了，又谈何互惠互利。年幼的楚莒一定受了不少磨难。

楚莒的又笑了，这次她笑得云淡风轻，“我后来从养父那里逃了出来，毕竟我对他已经没有任何作用了，再留着我，我估计迟早我也会成为他诸多妾室中的其中一房。”

魑魅无法想象楚莒到底经历了些什么，才变成今天这副模样。楚莒并没有仔细描述她后来在养父家生活的过程，不过依照她最后一句话，魑魅也能猜到大致的原因。

也难怪魑魅第一天在天字号牢房里见到的楚莒打扮的如此粗糙，脸上还涂着灰泥。遇到像杂役老李那样脑子被下半身控制的“动物”对魑魅见色起意时，楚莒表现的特别反感，甚至一时无法控制自己转眼就杀了他。

虽然楚莒说杀了杂役老李的理由是因为为了填饱火蚁的肚子，魑魅也只听了一半。楚莒和她相处几日下来，她并不觉得楚莒是无故杀人的坏人。

“这回是真的，没有一点水分。”楚莒强调了下，让魑魅想起几日前和楚莒说自己过往出身的那次。魑魅倒有些不好意思了，毕竟楚莒说的虽然可能不全是真，但魑魅却真的说了假话，没有一点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