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风雨前的宁静(九)(2 / 2)
南希扶着桌子刚站起身,手腕就被人握住,滚烫的触感也不知道是这的暖气开的太足还是他活干得多,被他触碰到皮肤异常灼热。
“遇到你之前我确实是没谈过恋爱也没碰过情。”他还是把话开了头。
秦十堰心底的那股不上不下的别扭劲就被彻底压了下去,活了二十九年,哪成想有一天还能被情控制着。
“想让你下山是不想你在这受苦,大龄雾雪山这不是什么养人的地方,一个本该站在大舞台的人在这会困着你的脚步,我自知没什么能耐,我也不能保证并承诺不会牵扯你的发展,离开也许是对你最大的支持。希望你能明白。”
这几天,夜里睡不着的秦十堰特意去网上搜寻有关她的所有比赛与任课视频,看着她,他不自觉来回播放,就连她走在街道上,人连脚步都是张扬、自信的美,她真的不该困在这屈才。
甚至是被人污言秽语。
就像所有的花,从被摘起的那一刻起,面临的结果只有凋谢与败落。
花很美,但花期很短。摘了就得面临凋谢、褪色。
南希侧过身看向他,语气过分的冷静,一字一顿道,“秦十堰,是受苦还是享乐我自己会选择,不需要你为我去思考。”
“对了,走之前把门带上。”
说完,她扶着楼梯扶手就往上走。
秦十堰上前去扶她,被甩开了,知道她的倔劲,又害怕她一脚踩空摔下去,没顾着她抗拒直接把人抱到房间里才走。
酒馆的门遮掩着,秦十堰也没走,而是站在十来寸厚的的雪地里抽烟。
夜色黑的发沉,猩红的温度只带着丝丝的亮,印在他沉入深海的瞳孔里,燃了表,却燃不起里。
在踏进小廊坊酒馆看到她的那瞬间,这几天积攒的情绪彻底就绷不住了,哪还有什么理智可言,打人下了狠手,头被酒瓶子砸破送去了医院,能从警局安然无事出来是什么原因,他心底宛若明镜。
军旅六年,他能忍能扛,当初签下血书入边疆,难得真的因为生活没意思?
是吗?
连他自己也说不出答案。
雪娘回来之后,差不多凌晨一点了。
而闰怀北步步跟着她,他什么事都没参与,也跟着她被带走了,一路上什么话都没说,看她穿的单薄就把身上的棉服脱了套在她肩上。
“送到了就别跟着我了,你回去吧。”
闰怀北没走,录口供时他听的清楚那人骂的那句话,还是她亲口说出来的,抓心口子的疼,压了压口,“雪娘,以后……”
“还没走?”雪娘拐了弯就见站在雪地上的李伟,抬腿,脚印往他站的地方踏去,“人没哄好?”
看到有人回来了,秦十堰丢了烟,星火在雪里消地极快,最后一缕烟也跟着熄灭,他收回视线,“照顾好她。”
“我可没闲心照顾别人,想照顾自己抱回家照顾。”雪娘把身上的棉服脱下递给身后的闰怀北,推开合上的门板,进去之后直接从里锁上。
她知道闰怀北后面要说什么,她比他年长几岁,她经历的太多,一路上都憋着话她也没戳破,但生活不是儿戏,更不是过家家。
他们不适合。
她看到眼前被彻底清除的场面也没诧异,收银的小姑娘在那一场闹剧中也是吓到了,警就是她报的,小姑娘没见过什么场面,雪娘也没说什么,倒是今晚他朋友的生意亏了不少本。
上了台阶,她看到收银柜那叠落不厚不薄的红钞,抬眼往二楼的方向看。
“没想到打起架来还那么猛,脚怎么样?”雪娘靠在门边问她。
“练出来的。”在凉城贵圈里,招惹南希的人不少。大家都不是什么良人,台前台后都是两副面孔。她的脾气其实很好,但踩到她底线却是出了名的不好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