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醒,信件与相遇(1 / 2)
“早上好......”刚睡醒的寒屿十分自然地微微抬头,和微笑者看自己的舒楚莹道一声早。
“早呢,寒。”舒楚莹原先在做的动作因为寒屿忽然醒来而终止,但看到寒屿伸懒腰后,她还是没忍住,右手抚摸着寒屿的头,“昨天睡得不太好吧,毕竟趴在我的床边......”
“也还好啦,毕竟脖子酸和我的脑子充分休息是分居异地的感觉,至少我的大脑告诉我我已经睡够了。”寒屿撑开双臂,身体微微拱起,像刚从窝里爬起舒展着身体的猫一样。
“今天有早饭吗?”舒楚莹打了个哈欠,左手搭在右手臂上伸直身体,“后半夜竟然完全睡着了,幸好没出现新的怪兽,要不然可就真的再没早饭吃了。”
寒屿直接睡觉,毫不顾忌地陷入睡眠的深潭,这种雕刻入本能的习惯让他对舒楚莹慵懒的发言感到困惑,不过也只是一瞬间:“抱歉,我昨天也睡着了,轮到我值班的话绝对不会这样。”
舒楚莹右手捂住下嘴唇,微笑道:“明白的,好好休息才能更好地应对突发情况。现在这种空闲的时间可遇不可求,之前可是一个晚上要醒7次的程度,你就能想象睡觉有多糟糕了。”
寒屿捏住了自己的鼻子。
就算是他也没有经历过这样不安分的睡眠,就好像是身体一直康健的家伙因为吃了一顿辣油崩脸的重庆火锅后突然拉肚子蹿稀一样难过。
”那确实挺糟糕的。“
舒楚莹昨天睡得看起来很不错,和寒屿说这些话题的时候,眼睛都在闪光。由此少年也确认了她的精神状态和身体状态都至少恢复到了未受伊莱丘尼克侵袭的状态,缓缓起身,活动了下麻痹的四肢。
“一起去食堂吧,还记得你现在还没办法自己去食堂吗?”
舒楚莹的提醒恰到好处。
寒屿背对着舒楚莹,双手搓动着:“那我洗漱完在门口等你吧。”
“那说好了,寒。”舒楚莹掀开被子,从床上坐起,双手伸到脖子后,扑腾自己的长发,“不要离得太远哦,我可没有找你的雷达呢。”
“哦哦好。”寒屿怎么感觉怎么不对,却说不出来哪里不对,胡乱答应后拧动门把手,猛地关门,差点夹到自己的手。
看寒屿局促不安又强装镇定的样子,舒楚莹不受控制地掩面微笑,也幸亏寒屿识趣地不回头看她,她才能发自内心地笑,从中释放自己一直以来所思所想留下的余屑和残渣。
寒屿打开了自己的房门,里面如他所愿的没有出现昨天夜里突袭房间的青色身影,他松了口气。
来到独立卫生间,少年对着镜子洗了把脸,顺手梳理了一下凌乱的发型。
因为很多日常生活物品并没有准备齐全,所以实际上寒屿只是用玻璃杯盛水漱口,哇啦哇啦的吐掉口中水,从镜子中瞧见自己略被清水沾湿的发尖。
他凑近了去瞧,左手揉捏着湿漉漉的发梢,右手在自动生雾的镜子上反复擦拭。
没有热量释放,没有明显的温差,这面镜子应该是通电自生雾的原理,但寒屿实在不明白为什么要这么做。
直到他洗漱完毕,脸都擦干净了,这面镜子依旧是浓雾包裹的状态。
寒屿自己也是无奈,合上了浴室的推拉门,卡上了上面的插销。
坐到了自己的工作长桌边,寒屿双手背后,头枕在手心上,脚踢地板,椅子围绕着中央轴线转动得如同失去了阻挡的竹蜻蜓要飞向更高的远方似的。
正是在这样的转动频率下,自娱自乐的寒屿才在抓住桌子制动后发现了一封半透明的信。他抓起信封,拆开煞有介事的蜡印,两根手指镊出了暴露于灯光下会自显形的信件。
信上所述内容极其简单,甚至只有肉麻的三个字:“欧尼酱”。
她就不能讲点人话——
寒屿有种吞了苍蝇的恶心感,不过内心还是切了一份翠绿色的奶油似的带着隐秘的祈求,而没有了先前充斥胸膛和鼻腔的磅礴的愤怒。
当然如果她不用这么瘆人的说法,寒屿可能更能接受一点。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快变得心态平和。这样的表现就像是对人类世界的通彻观察已经在逐步渗透到他对于身边人的感情。
这般的潜移默化是很可怕的,但寒屿对自己的理念还是坚定不移地相信着,因为他笃定自己是经过思考才做出了让自己鲜有后悔的决定。
咚咚咚。
短促的敲门声拯救了寒屿挣扎中的思绪。
“寒?”
“来了。”
寒屿右手捏住信件,想着该怎么处理掉它的时候,信纸和信封在青色光芒下被方格状火焰覆盖完全,最后燃尽在他的指尖。
还考虑了如何处理掉信息的问题,她可真是个好人。
寒屿双手在裤子上啪嗒啪嗒清掉了余下的青色灰烬,灰烬跌落在地板上沿着地面滚动,被他一脚踩碎,彻底消失在门打开后吹进来的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