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员外的故事(1 / 2)
听到席长说的话,齐年北的脸色并不是很好。齐年北很少见识到这些王公贵胄有和善的样子,可是像席长这种特别不和善的,即使是他,也是很少会见到。
韩王虽然在朝中名声不好,可是也没到现在这种程度,显然像是自暴自弃的棋子一样。齐年北看见席长的眼神都带着不友善的情绪,宋衡看着齐年北那带着杀意的眼神,询问道:“感觉你好像对这个席长动怒了。”
“只是觉得他该死而已,这种身份却连一点的怜悯都没有。要是整个长安城中,只有他这样一个人,那么整座长安城,就会像是一座死牢一样,不会再有半点生机。
要是如此,我失望的事情,就不只是这件事情,而是这所有的世道了。”齐年北的语气当中带着做这些事情的失望,似乎对他而言,这件事情已经足以让他的心情产生变化。
宋衡想了想,说道:“我听说过这样一个故事,我觉得能够对事情起到一些缓解,我就讲给你听听。事情只是个故事,但是我觉得很有意义的。
事情是这样的,曾经有一个员外,虽然他以前很落魄,甚至连当上官后,也很落魄,但是幸得一个贤良淑德的女子相助,使得这个员外不至于清贫到没有成家立业,甚至还为家中的子弟攒下了一部分家业,使得不至于困顿到死。但是好人没有好命,恶人长寿多年,那位员外夫人去世很早,就只有那位员外活了下来。按照人的礼义廉耻来讲,就算是员外想要再找新人,理当应该在老夫人尸骨入土为安后再行此事。毕竟没有任何的法律说明,不允许妻子死后,再找新人的规定。
至于老员外后来的生活,则是处处体现着老员外的不一般,咱们这位老员外,还有着不同于别人的爱好,就是喜欢美女和女色,所以咱们这位老员外,俨然是一副风流才子的样子。但是别人对老员外的评价是风流才子,我对老员外的评价则是不一样,我觉得老员外更像是一个渣子一样,面对亡妻的时候,说得很是重要,甚至在亡妻死时,还装作一副可怜的样子,让所有人都觉得他对亡妻很是重视。
可是实际上,他对于亡妻的看法,却和我们所有人不一样,他觉得亡妻就只是他的禁锢,和他在外面博取同情时的有利器物。
所以他对亡妻的思念和怀念,只是一种装出来的伪装,等到亡妻真正死去之后,这种伪装就随着他的虚伪烟消云散。这位老员外还算是有些家资,可是等到他的亡妻故去,他就变本加厉,觉得自己的钱财已经足够他挥霍了。可是他已经忘了一件事情,亡妻留下的家财都是为他的孙子准备的,而不是为他的挥霍准备的。
他或许能够挥霍很多钱财,可是那些钱财并不是他的。也许那些钱财不应该只属于那孩子,可是那钱财也不是这个员外应该挥霍的。至于这位员外所想,自然是觉得那些钱财是他随意挥霍的。所以那位员外的性子就开始飞扬跋扈起来,像是根本不存在于这个世界的嚣张,只是面对到这种嚣张,所有人也只能够慢慢注视着他。眼见他起高楼,眼见他宴宾客,眼见他楼塌了。
所有人都在等待着他的落寞,而他也在众人的吹捧中,逐渐走向衰落。或许他自己没有察觉,也从来觉得自己不会衰落,可是他终究还是在走向衰落。
当然,最让人觉得生气的,不是他所谓的衰落。而是他的行事方式,他居然把自家夫人攒了几十年的钱财,一并带走了。或许那钱不属于那孩子,或许也不属于任何人,可是它却不应该像是没出现过一样,不属于任何人,至少不只是属于那个员外一人。哪怕可以只给员外,或者是只给员外员外的子女,可是这钱已经属于员外的孙子,居然还被人惦记。在听说这件事情之后,我也觉得天下之人已经没有救治的必要了,人心各异,又被利益所驱动,导致现如今的人心,不是被利益驱动,就是被名誉所驱动。
你会有这种想法,不是你的问题,是这座天下的问题,这座天下所想的事情很简单,无非就是金钱和名声。所以你会觉得这座天下轻浮又带着无趣,这是很正常,任何有良知的人,都会觉得所谓好财者是真正的虚伪。
可是那些好才者,自己并不会觉得自己是虚伪的。相反,他们会觉得自己才是最高尚的。因为对于他们来说,所谓的名誉和脸面,终究比不过所谓的钱财。”
“真会有那样的人吗?”
“普天之下,这种人实在是太多了。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不管怎么说,都是这么个道理。对于那样为老不尊的人来说,用一句孔子当年说的话可以形容。原壤夷俟。子曰:‘幼而不孙弟,长而无述焉,老而不死是为贼!’以杖叩其胫。
像是这种老而不死的家伙,就可以称作为贼人,而不是把他当做长辈,要是把他这种人都当做长辈,那么大吴也就可以像是破落户一样。”
“我明白了,就算天底下全是这种人,也不能够什么事情都不能够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