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坏人自然是抓到了!(1 / 2)
往医院去的路上真是不太平,南区属于新区,许多道路还未修缮完全,因此一路到处是坑坑洼洼、崎岖不平,车身摇摇晃晃,异常颠簸。
两个宁今晚挨了打,又被车颠来颠去,此时直是头晕目眩、摇摇欲坠。宁阳伤势比较重,虽然刚才针对外伤做了简单的处理,有没有内伤还未可知,坐在车内直是恶心连连,精神萎靡;倒是宁卿卿皮糙肉厚的,外加嘴比较甜,挨的打少一些,此刻情况就稍微好一些。
“听说你们外出作战一般都是开飞机,怎么……飞机呢!”宁卿卿打着嗝,讨好般的卖弄笑容,一个身子蜷缩在指挥车上摇摇晃晃,四处打量。
许宥正郁郁寡欢,气结难舒,一双眼睛直愣愣的看向前方挡板,一双眉毛掐的如同萝卜干扭曲,刚才他一心为她讨公道,她却一副花痴相盯着其他男人看,此等屈辱,叫他哪里来的兴致讨论坐飞机还是坐火车呢!
宁卿卿见卖力不讨好,又苦笑了两下,悻悻道:“按理说我不应该瞎打听,但你们辛辛苦苦执行任务,为救我俩于水火又耽搁了这么久,坏人到底是抓还是没抓呀!”
……
前后紧跟的车辆内除却队员和他们两个伤员再无他人,她这问题,问的尤其刁钻了些……简直是废话。
许宥回过头来,幽怨的盯着她看了看,借着幽暗的夜色,只见她灰头土脸,头发乱麻麻的,一双眼睛晶莹剔透,眨巴眨巴。她这般委曲求全,可爱又可怜的样子,换了任何一个男人怕都是忍不住立刻要服软。果然,许宥也逃不过……
“坏人自然是抓到了!”他目光阴鸷,不容置喙,就差明说:坏人不就是你么?刚才在会客室,要是她态度强硬,有点骨气,好好耍一耍‘局长’的威风,好好闹一闹女孩家家受委屈时的脾气,兴许顾勇那小子就不会回过神来倒打一耙,说她是因私报复,故意带了一帮假警察来搅和。她倒好,生怕别人看不见似的,两颗眼珠子直愣愣盯在那姓顾的男人身上……想到小宁刚才花痴的眼神,许宥便忍不住气从胸来,头痛欲裂,好好一辆车,却满满都是酸醋味儿!
宁卿卿撇了撇嘴,又咽了咽口水。心想,看来这男人并非父亲夸的那样,老实敦厚,出类拔萃嘛!反而是牙尖嘴利,小气狡黠之辈。不过是刚才多看了两眼帅哥,没顾得上照顾他的情绪,这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阴阳怪气了好半天。她低下头不去看他,嘴上叭叭动着,不知在嘀咕些什么。
许宥从没见过女孩子生气犯轴的样子,只当她是知耻而后勇,低头反思过错呢!便别过脸去不再看她。谁知她禁不住打击又去想别的男人去了!
宁卿卿这会儿又将许宥的‘责怪’抛诸脑后去了,双眼盯着许宥的一双黑皮筒靴出了神。同样是男人,穿的鞋却各有千秋,许宥任务繁重,靴子上积满灰尘,褶皱遍布,倒也能看出是打了鞋油的,底层油亮发光,看来平常也时常养护靴子;而顾淮安则大不相同,一双鞋子锃亮发光,几乎是一尘不染,不知为何,她总觉得那个男人的心思不是一般的深沉,不管许宥如何强势,他都一副微微笑的样子,说话温和平淡,既不得罪人,又轻易解决了事情。说实在的,今晚若不是许宥死扛到底,此刻她只怕就会被当做小贼扭送派出所了……
那一双深不见底的眸子下到底是藏着些心机和手段的,才听许宥要将两人送医验伤,他便携带助理两人亲自出马,一路护送,此刻两人乘车正屁颠屁颠跟在车后。透过小小的一道防弹玻璃望去,后车也颠簸的厉害,只不过夜色太浓看不见后座的男人罢了!
想也不用想,他必定是在想法子对付自己,瞧他一身华贵,却也寸步不让,生怕吃了亏。宁卿卿缩回头来,悄悄叹了一叹,光是回想刚才的场景就不由吓出一身冷汗来,不禁转过头去,给了许宥一记感激的眼神。许宥仍然拉着一张脸,脑门上就差刻着‘忧愁’二字,许是刚才宁阳吐了他一身,心情不佳吧!宁卿卿见识过他是如何粉碎敌人阴谋的,轻易也不敢得罪他,人家心情不好,她可不敢火上浇油。窗外的景色从乌漆嘛黑渐渐露出些街道霓虹,车内便不那么暗淡了。
宁阳时不时地发出一阵‘哎呀’的声音,凭空就添出了一分诡异来。
冷不丁瞥见这样一个‘不怀好意’的眼神,许宥心中又是一阵莫名其妙,这姑娘该不是脑子给人打坏了吧!他脸上不禁浮出一丝忧虑来,心想得加快速度赶到医院去,让医生好好治一治她的脑子。
宁卿卿歪着头,一阵傻笑,“你怎么知道他接下来要问什么?”想到许宥胸有成竹,泰然自若的接下顾淮安抛过来的每一个问题,宁卿卿不禁有些佩服这个男人,虽然他话语有些生硬,不近人情,好在稳啊!不愧是和歹徒打交道的人,不管敌人绕来还是绕去,一句废话也没有,干脆果断。
为她鏖战半晚上,终于听到她一句好话,许宥不禁喜出望外。不过一想到那个姓顾的牙尖嘴利的样子他便忍不住窝火,他依然是冷着一张脸,缓缓问道:“谁?”
“顾淮安呀!刚才你丝毫不惧,一句接着一句,打得他落花流水的样子实在是英勇无敌。不过,你好像知道他要说什么似的总是能截断他的话,抢先一步……”,宁卿卿半点儿没看出许宥的怒意,反而觉得他辛苦半晚上还能保持这副尊容已是不容易,不免有些同情他。
许宥‘吭吭’两声,正了正身子,一本正经道:“我当是谁呢!就他,对付他还不是信手拈来,想当初和多少不要命的歹徒打交道也不在话下,别说这样一个小白脸了。”他边说着,脸上犹自浮现出满面自信和骄傲来,仿佛他的高度无人可匹敌,无人可跨越。‘小白脸’三个字咬的尤其重。
宁卿卿听得直点头,眼中满是崇拜,嘴上不住奉承道:“是是是,早就听说你英勇非凡,踏实能干,是部队里的一棵好苗子,如今一看真是所言非虚,我真是后悔不能早点认识你,也好以你为榜样呀。”这脸不红,心不跳的一番吹嘘拍马结束,她努力咽了咽口水,感叹巴结人可真是费力呀。实际上她说所言非虚,当初父亲将许宥夸得天花乱坠,无所不能,她只不过说了点儿皮毛。她静静观察着许宥脸色的前后变化,刚才还愤懑的男人,一夸就翘起了尾巴了。她不住感叹:人家肤如瓷釉,跟你这黑炭一比,可不就是个小白脸嘛!(所以说女人应当时刻注意自己的处境,别没羞没臊就被一个刚残害过自己的帅哥勾去了魂魄,还处处为他说话着想。)
许宥真是太不了解女人,以为她句句真言,字字发自内心,五尺高大的男人不顾队友们的嬉笑径自羞红了耳根,黝黑的面庞像是烧红的炭块一样,眉目含情道:“说来惭愧,没能第一时间过来救你们,反而让那帮人钻了空子,硬生生把你打成这样了!”担心是真的担心,难过也是真的难过,许宥不住地扫视宁卿卿,从头到脚,处处是伤痕,心中尽是无奈,眼中尽是不舍和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