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他们的爱与我无关(2 / 2)
林柔的爱好不再是扎那个可怜的娃娃,有人告诉她画画可以静心养性,她照做了,且乐此不彼。
这半个月她的世界很平静,毫无波澜,也难得顺遂。
不过,在她之外的这个城市却翻天覆地。
她知道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是谁。
他真是疯了!
可她觉得自己也疯了!
为什么要当一个告密者呢!两边不讨好,还将自己置于双重危险之下。
林柔去找顾淮安的那晚也曾反反复复的在内心确认,最终她决定这样做。无非就是一个死,死的光荣,死的惨淡,又有何区别!
更何况,她现在的境况已经和死人没多大区别,既然如此,不如就送他个人情。
尽管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因此而感激她,甚至还会将她当做同党论处,无所谓了!
“你什么时候对画画感兴趣了?”柳如云望着正把水彩颜料认真涂在画纸上的林柔问道。
她这个样子倒真像个艺术家呢!安静得像只小兔子。不过这副看起来色彩鲜艳的“画作”看上去杂乱无章。让人压根看不出这是团什么东西。她大概没有画画的天赋吧!柳如云在心里想。
“你在画什么?”她藏不住心里的疑惑,干脆直接问吧。
“人生。”林柔淡淡答道。
“你是说这团四不像的东西是人生。”柳如云再次确认,她希望自己的耳朵没有听错。
“是,这是我的人生!”林柔肯定的回答道。
杂乱无章,虚无缥缈,糟糕透顶……是她的人生!
柳如云咧着牙齿开怀的笑了一阵,直到她用酒精麻痹了大脑,彻底无视这件事情才算结束。
林柔压根不想抬头看一眼她。她这样满脑子都是欲望和性爱的女人,自然不会明白这幅画。她多美好啊!绚丽多彩。
自从“情敌”出现以后,她酗酒越加频繁了,甚至不分白天和黑夜的喝。不过也让人不得不佩服她,不管她从早喝到晚还是熬一个通宵,她总能保持清醒的头脑和任何人说话。厉不厉害。
“你不如帮我画一幅肖像画,用框装好,就挂在那儿。”她一手提着下去半瓶的威士忌,另一只手指向电视上方。
“遗像吗?”林柔淡淡开着玩笑。
柳如云愣了愣,自嘲道:“我这副样子,还不如死了好呢!”说罢,眼泪又开始止不住的往下流。
“你又在为谁号丧?”林柔头也不回的挖苦道。她见惯了这场面,也压根不想劝慰她。
“你说话未免有点儿难听了!”柳如云擦了擦眼泪,用尖锐的声音说道。“我会流泪,大部分原因是我的婚姻出现了问题。当然,这和你无关。”
“能有什么问题?”林柔心不在焉敷衍着。她其实什么都知道。
柳如云提起酒瓶灌了一口酒,照着现在的速度,不用到中午她就会回到床上呼呼大睡。她会错过午饭,错过和她新建立的姐妹圈的约会,也会在起床后嚎啕大哭。猛锤头部责怪自己错失了建立友谊墙的机会。
喝完酒,她对准手心哈了一口气,凑在鼻子上问了问。随后说道:“男人,都是管不住自己下半身的动物。”
“哦!”
林柔应付了一声。她对母亲的情感并不想有太多的关注。她已经完成了画作,接下来她把画架整理好,让它靠在墙边,这是为了防止柳如云东倒西歪的时候连人带架子一起摔坏。
“让一让。”她冷漠的对靠在贴了大理石瓷砖的墙面上的母亲说道。如果她反应不够迅速,就会把这整个画架倚在她身上。
柳如云很快就闪躲开了。像躲瘟疫一样。她并不觉得女儿恐怖,单单是不想轻易惹恼她。前一段时间,她逼迫女儿前往心理医生那儿咨询,毫无疑问,女儿确诊为重度抑郁症患者。有自杀倾向,有暴力倾向。这些字眼深深刺激着她。回到家,她开始改变自己,试图和女儿多多沟通,以便缓解女儿的压力,唤醒原来的自己。
显然,这一切都徒劳无功。女儿仍然容易焦躁,甚至无缘无故就对着家里的任何地方拳打脚踢。
“我能拜托你一件事吗?”林柔像模像样的解开挂在胸前的围裙后说道。“别在家里抽烟,这股该死的味道会令我头痛欲裂。你闻,这栋房子的每一个角落都充斥着尼古丁的味道。但你可以尽情喝酒,只要不把自己喝死在这儿就行。”林柔幽怨的眼神直勾勾盯着柳如云,她浑身上下都写满了“我很抗拒”四个字。
柳如云有些惊慌失措,她不明白女儿为什么执着于抽烟的事情。一点儿味道而已,一瓶空气清香剂就能完美的解决这个问题。
“你不是对抽烟这件事有偏见,你是对我有偏见。”柳如云如是说道。
林柔笑了笑,道:“偏见?你难道没有听明白吗?就算是真的喝死了也没人为你收尸。你的身体会腐烂、长蛆,直到那股恶臭味飘满整个小区,这样大家都能来围观你的身体。”
“你太刻薄了!”柳如云有些不解。
“这不都是拜你所赐吗?”林柔反问道。
“我可没有教你如何顶撞父母。听说你和你爸大吵了一架,还好他胸怀足够宽广,否则一定会把你扫出门。”
“爸?”林柔无话可说,“狗屁的爸,请你把继父和爸爸分清楚好吗?”
林柔绝不会承认。他就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专挑傻的痴的女人行骗。柳如云又开始喝酒,浓烈醇香的白酒对她而言就像喝白开水一样简单。
“为了男人,真没必要把自己搞成这副德行。他在外偷情、享乐的时候,压根不会想起你为他撕心裂肺。你想想,他娶你回家,只不过是认为你更适合为他收拾烂摊子罢了。”
“你不必处处对他鸡蛋里挑骨头。”柳如云从不允许任何人诋毁林海洋,即使是女儿也不例外。
“您要是觉得我碍眼,我会立马消失。”
“你去哪儿?你也要抛弃我?”柳如云含着泪言大声尖叫着问。同时用手推搡女儿。她要确认女儿是否会抛弃自己。
“不去哪儿。”
“告诉我?”
“你先冷静冷静再说吧!”
林柔捡起掉在地上的画笔,拿到阳台上冲洗干净。“不专业的画家才会这么做。”她自嘲道。
她离开家的时候柳如云去了卧室,不知道她想干嘛!总之,逃避也许是最好的方式。
外边真是冷啊!南方的冷空气总是能将人彻头彻尾冻上一遍,将人的手和脚指头都变得僵硬无比,将耳朵冻得通红。无论多厚实的衣物都没办法抵挡严寒。
林柔用带着格纹手套的手把大衣帽子搭在头上,随后将头缩进大衣,身前的牛角扣没有完全扣上。穿这件衣服的时候,她会想象自己是个稚嫩的高中生,赶赴这去另一个地方偷食禁果。
预约的专车很快就到了。
她是这位专车司机的常客。他年龄不大,去年结了婚,没几个月就生下了他们婚前种下的孩子。他总是会开一些自认为有趣的玩笑,试图获得乘客好感。他这样做是对的。不过林柔总觉得他太过唠叨,最好是少说几句话,不要对人家的生活追根究底,反而只会令人心生不满。
专车司机按照熟悉的导航路线来到酒店。他已经熟记于心了,不过绝不窥探客户隐私是他作为专车司机的必要守则。林柔频繁进入这家高档酒店,由于她长相甜美,出手也阔绰,前台的人早已将她熟记于心。
他们会在她到达这儿的时候对她点头哈腰、卑躬屈膝,并热情称呼她为“林小姐”。林柔乐于享受他们带来的优越感,高端的服务总能让人心情愉悦。
不过,前台的人也许会很纳闷,这样一个女人怎么总是将手挽在一个老男人胳膊上。他们也许会夸张的说:这老头都有她爸的年纪了吧!
林柔不以为然。
她向往常一样小鸟依人,将整个身体挤进身旁的男人怀里,以此来勾起他的欲火。她用额头摩挲男人为了展示年轻而剃光的下巴,不过还是会刮。
果不其然,男人狠狠搂住她,刚来到房间门口,他就迫不及待想将手伸进她的裙子摩挲,他用带着酸臭和鱼腥味的嘴巴啃食她的嘴。进入到房间后,他命令她脱个精光,他自己也脱个精光,他紧紧抱着她,撕咬她的耳朵,用他大腹便便的肚子贴在她光滑的小蛮腰上。
他们仿佛爱如骨髓。
她却始终冷着一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