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回 邪祟将诛(1)(2 / 2)
顾隐渊道:“少镖头,在下承蒙你在南京的盛情款待,这银雀还是少镖头所赠,在下也只信少镖头的话。”吴策忙道:“不敢不敢!顾大侠有何问题,尽可来问。”
顾隐渊道:“昨日与我一起的露月姑娘可是被马万奔带到了这里?就是那个年轻漂亮的女子。”赛貂蝉是个男扮女装,白奢已经是风烛老人,只有李露月是个年轻女子。
吴策尚未答话,已经有人说道:“那个丫头没有来这儿。”回头看时正是黄尚,白奢也在他身边,夫妻二人似是又和好如初,竟然还牵着手。
顾隐渊知二人不三不四,有些混不吝,却并非随意撒谎之人。
白奢道:“一起来的只有我和黄鼠狼,娘娘腔和那个男的。”
顾隐渊奇怪道:“樊……林大爻也没有来?”黄尚道:“那小子硬气的很,坚决不来。还说小小的万马山庄不值得他来。这脾气对我的胃口,要是晶晶还活着,一定许配给他。”说起黄晶晶,忍不住还是流泪。
白奢道:“黄鼠狼你别哭了,人家马场主的寿诞,你哭什么,像是给人哭丧似的。”黄尚大怒,直接甩掉白奢的手,骂道:“用你个白狐狸管我,我想哭就哭!现在他得罪了顾隐渊,这万马马场马上就要被灭了,今天说不定就是他的忌日。我提前哭一会儿,有什么问题!”
白奢道:“老娘才懒得管你这个老东西!你在南京也得罪过他,最好让他把你一并杀了,省的清净!”黄鼠狼指着白奢的鼻子道:“你竟然怂恿小白脸谋杀亲夫!果然是个恶毒的女人!”
现场本来剑拔弩张,所有人都战战兢兢,生怕顾隐渊忽然出手。被他二人这般搅和,又均觉得好笑,只是看顾隐渊冷着的那张脸,又笑不出来。
顾隐渊微微一笑,淡淡然道:“告辞!”说完转身大踏步离开。现场几十人眼睁睁地看着他,消失在灰蒙蒙的夜幕中。
顾隐渊带着瘦马,返回了黑宅暂且休息一晚,准备第二天出发。此处地形李露月比自己熟悉的多,只要没有被万马马场所擒,路上其他人也不会去惹,倒也没什么危险。
再次来到此处,知道了这是马万奔的产业,甚至猜到了孙湘曾在此住过一段时间,只是不知为什么,搬到了紫溪山庄。他没有了前夜的谨慎,直接入了卧房休息。
睡至半夜,忽听得外面有刀兵之声,登时醒来,暗想:“这方圆十里之内只有这个黑宅,有人来歇脚倒也寻常,怎的又动起手来?”看瘦马还在酣睡,独自起来,悄悄向厅外摸去。
来到厅前,发现有数十人正在打斗,从厅中横着扫过,这十余人多是从万马马场而来,而被围攻之人竟然是黄尚、白奢夫妇。
二人背靠着背,手里握着短鞭,左格右挡,众人一时攻不上来。但二人额头冒汗,全身湿透,虽是冰天雪地,全身已经湿透,浑身冒着白气。
黄尚道:“早知如此,还不如死在顾隐渊那个小子手里。”白奢道:“别胡说八道了,留着点力气再杀几个!”
这时一人当头一棍对着白奢头上砸下,白奢举手来挡,只听的“当”的一声,虽然挡住这一棍,但身子一阵趔趄,差点跪倒在地。早有人跟上一刀捅向白奢胸口,黄尚大吃一惊,急忙拉起白奢,右手猝不及防,被一刀斩落。
黄尚惨叫一声,飞起一脚,踢飞那持刀之人。这时又有一支长剑刺到,黄尚无力躲闪,直接穿胸而过。
有人喊道:“黄鼠狼死啦!黄鼠狼死啦!”立刻有人跟着喊道:“马场主为江湖除一大害!”也有人喊道:“斩断了顾贼的左膀右臂!”
白奢眼中似是要喷出火来,并不十分黑暗的夜中,如同一头愤怒的恶狼,大喊道:“黄鼠狼!黄鼠狼!你他娘的给老娘起来!”本来已经筋疲力竭的她瞬间不知从何处来了万斤之力,短鞭挥动,荡开周围一圈刀枪剑戟,把黄尚抱在怀中。
黄尚身上插着一只长剑,双目紧闭,已然死去。
白奢眼神忽然变得温柔,丢下短鞭,轻轻抚摸着黄尚的脸颊,涕泗纵横。
群豪挥动手中兵器,纷纷砸向白奢,白奢早已浑然不觉,眼看就要被乱刃分尸,顾隐渊倏地从黑暗中窜出,掌力所到之处,十余人都被弹飞到丈余外。
群豪定睛一看,竟是顾隐渊,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一直以来,顾隐渊都在回避与群豪冲突,纵是不得已而面对,也都手下留情,就在刚刚一瞬,忽然想起那夜和李露月就是在这河西走廊,说起江湖上的虚伪苟且之事。
跟着就想起那夜偷听她和孙传庭夜话中说起的江湖上正邪之分。忽然觉得正也好,邪也好,既是闯荡江湖,自然要快意恩仇,为何如此委屈自己?过去总觉得他们被人蒙蔽,也是无辜之人,这一瞬却忽然想:无知也是要付出代价的!凭什么自己要为别人的委屈让步!想到此处,一直压抑在胸中的怨气登时爆发而出,击飞众人!
顾隐渊冷冷地道:“本来你们要杀他们和我没关系,既然你们把他们都当成了我的属下,那就别怪我护短了!”
群豪面露惊惧之色,有人还要狡辩。顾隐渊早绰刀在手,银龙飞凤刀一出,刀影霍霍,挡者披靡,眼前一片血光,十余人瞬间变得寂静无声,个个都是断颈、断手、断脚、断胸、断腰……血水瞬间染红了黑宅。
顾隐渊喃喃自语:“幽絮,这样的我不知道你喜不喜欢?”回头看一眼白奢,却见她紧紧抱着黄尚,面露微笑已经死去。二人从马场一直被追杀至此,边跑边打,战了一路,早已疲惫不堪,刚刚经历生死,情绪剧烈波动,登时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