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2 / 2)
三个十二年前的玩伴,你瞅瞅我,我瞅瞅你,就像在动物园里观赏动物,又像是在欣赏一件瓷器。
“说,老实交代。”
高如倩忽然伸出葱白一样的手指,掐住岳清秋的鼻尖追问。
岳清秋又咧着嘴笑着没有回答,气得高如倩松开掐着鼻子的手,然后双手就像笊篱一样把岳清秋的一头本来微卷长发,揉了个蓬乱不堪。
高铭鼎摇了摇头,笑着说道:“嗨嗨嗨,不带这样的哈!让泥鳅喘喘气再慢慢说。”
都是成年人了,大家都知道每个人都有不同的经历,有些经历简直是不堪回首的,该说的时候,总会自己说的。不便言说的,一再追问反而使对方难堪。
高如倩此时已经哭得是梨花带雨,抽抽噎噎地说:“你这些年吃什么喝什么?有没有人欺负你?住在哪里?阿姨没和你一起回来吗?
其实,这些问题,也正是所有人都想知道的,因为刚见面也很仓促,只是没有个更好的切入点来问?
岳清秋也知道,大家对自己这十二年是这么过来的,一定怀揣着诸多的疑问,也是出于对他的关心,都很想知道他究竟经历了什么又去了哪里?
他的记忆里,自己被打得昏死过去,等醒来后,已经是在秦岭群山里面的一处岩洞里,一个黑袍老者告诉自己他的母亲已经死了。
手脚骨头断裂的他,无法亲手埋葬母亲,在他亲眼目睹母亲被埋入一处崖靴下面后,黑袍老者又连续给他疗伤一周。
后来,自己被黑袍老者带到海外,在一处私人庄院里生活了成十年。
这十年里,他没有进过一天学校的大门,却学到了不亚于普通大学的课程,而且还学到了失传已久的古医学与武学,更神奇的是,他得到一本秘笈,练习一种普通武者听都没有听过的修炼法门,而且,他继承了一笔秘密财富,这笔财富,足够让他在任何一个大中型城市掀起一股风浪。
此时,他身上除了母亲留下的一枚用黑色石头打磨的吊坠外,再就是一张和那枚吊坠一样通体墨黑的银行卡。
他不想让任何人知道他的这些秘密和经历,更不想让别人知道他此行的真实目的,但他必须对关心他的人一个说得过去的交代,起码算是对这些年来寻找他的高家人一份宽慰。
想到这里,他挠了挠刚才被高如倩抓乱的头发说:“我嘛!到处逛,溜达着溜达着就长大了,然后到处跑,国内国外,哪里能混饱肚子我就往那里跑,攒够了路费我就回来啦!”
听听,这叫什么话?
也只有他,才能编出一套鬼都不信的神话来,至于别人信不信?就不是他考虑的范畴了,他只管说。
听岳清秋这么一说,高如倩的眼泪珠子又连成了线,在地上跺着脚叫喊道:“你不会给家打电话吗?好叫我爸去接你回来。”
岳清秋没想到这一问,随口就说:“当时啥都不记得了,可能脑子被打坏了,最近几年才慢慢恢复,才想起来大家的,这不?一想起来我就赶快回来了嘛!”
高汉兴手里拿着一瓶三十年的茅台酒,听到岳清秋的话,然后插嘴说道:“记得就好,记得就好,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咱爷俩边喝边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