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2 / 2)
“三哥?”姜柟惊慌失措,急忙扶住陈宴礼下坠的身体。
陈宴礼单膝跪地,疼得满头大汗,安慰道:“你没受伤吧?”
“没。你怎么在这?”姜柟惊魂未定,抬眼认真去看。
原来是傅七与张全在打斗,张全已是强弩之末,几番回合下来,张全终于倒地不起,怒目圆睁。
“我路过,真的只是路过。”陈宴礼很无语,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是什么体质,宴席上,谁见了他都要问一下亲事,同僚们很热情,不是夸自己妹妹好,就是娇滴滴的小姨子没出嫁。
他有点烦,酒饮多了,出来散散酒气,好死不死的,碰见张全发疯,姜柟命悬一线,他没有任何一点犹豫,就冲出去了。
现在痛得死去活来,才后知后觉他又替她挡了一剑,他上辈子一定是掘了她家祖坟了,这辈子要这么用命来报答她。
陈宴礼期期艾艾的喊着疼。
姜柟扶着他坐在地上,起身前去查看,宫人死的死,昏的昏,甚至没有一个能坐着喘气的。
她走到张全身侧蹲下,正欲伸手去探张全的鼻息,傅七伸手制止,瞥了她一眼:“活不成了,太子妃可有受伤?”
姜柟摇了摇头,低头望向张全的眼不免慌乱,手指仍在不住的打颤。
很快,喧闹声传来,一大波人闻讯涌过来。
谢昀几乎是一路从太极殿狂奔而来,气都没喘匀,攥住姜柟的肩,上下查看。
姜柟浅色的大氅沾满血迹,在寒冷的天,那血早已干涸,黏在她脸上,污了她氅衣的狐狸毛,看着十分骇人。
“有没有受伤?”谢昀眸中止不住的慌乱,简短的问话,都带着颤意,目光落在姜柟被勒得殷红的脖颈上,手指轻轻的抚触。
“没有!陈大人替我挡了剑!”姜柟望向角落奄奄一息的陈宴礼。
谢昀瞥了一眼,示意钟公公处理,钟公公喊了人带着太医,把几近昏厥的陈宴礼抬下去。
姜柟的目光仍然追着陈宴礼离去的身影,眸中有担忧,还有一些让人看不懂的晦涩之意,极是复杂。
谢昀心生躁意,揽过她的肩,阻挡住她的视线,宽慰道:“那点伤死不了。”
“嗯。”姜柟敛眉,轻轻投入他的怀抱,勉强止住些颤意。
“为什么我总是晚一步?”谢昀百思不得其解,就像是难解的宿命,轮不着他的时候,永远轮不着。
“……”姜柟不知如何作答。
“我可以保他前程似锦,可以许他一世安稳,你别想他了,好吗?”谢昀似有所觉,眸深似海,揽紧姜柟的手不断收紧,像是怀抱了一簇风,随时会散去,化为乌有。
“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姜柟瞪谢昀一眼,示意他去关注地上的尸首。
孰轻孰重,这个男人怎么总拎不清?
“这到底是怎么了?皇宫禁地哪来的刺客?张全怎么死了?到底是谁杀的?”皇帝姗姗来迟,赶来后远远一看,当场怒从中来,急得跳脚。
跟在他身边的旧人,一个一个的死于非命,怎能不让人心慌气短?
见过张全发疯的人,在场满打满算不过三人,姜柟,傅七和乐平县主。
闻声,姜柟立刻从谢昀温热的怀抱中探出头来,见傅七要跪下认罪,她快走一步,推了傅七一把,大声道:“父皇,是我,我杀了张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