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拜师学医(2 / 2)
从此后,古壶便吃住在这诊所,白天先生在诊所时认真学习,虔心求教。晚上先生回家后,他便秉烛夜读直到深夜,如饥似渴地学习。
在这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农耕时代,人们的生活最大的特点就是没有什么夜生活,天一黑,只要没事,能早睡就早睡,早睡不但能省灯油,早起又能做更多的事情。
在落日的余晖中吃罢晚饭,古壶先在附近散散步,偶尔遇到一些晚归的庄民,问他:“小古大夫,天要黑了你还哪里去?”
他笑笑答:“不哪里去,散步?”
“散步?”庄民不解地看看他,小声说:“真是个怪人,没事一个人瞎逛,有何意思。”
天黑时,古壶准时回到诊所,这诊所前厅在南北向的山庄主干道旁,里面除了桌椅便是四面贴墙的药格柜,还有一书柜的医书。
后院是个四合院,一侧为药材库房,一侧为制药房,一侧为起居室与厨房,围成的院子四角各有一棵树,院中是水井。
散步回来后关了前门,他便在卧室内挑灯夜读。
除了读先生要求的书,还读其他医学方面的杂书,不只是读,他还认真地做笔记,把不明白的问题写下来,第二天请教先生。
原来上小学中学甚至上大学时,觉得学习是一件家长和老师安排的任务,不完成要受惩罚,所以强迫自己学习。
而现在学习这医学,却是完成自己给自己安排的任务,且学进去之后,兴趣也越来越浓。再看到理论马上用于实践就能治好病,成就感油然而生,学习于是成了一件快乐无穷的事。
他嫌毛笔写字又慢又费纸张,他自己做了只鹅毛蘸水笔做笔记,在自己的笔记本上,把从右向左的竖写改在从左向右的横写。
先生看到他这笔,稀罕得不得了,看了他做的笔记,更是把他赞了又赞。
他做了几支鹅毛笔送给先生。先生不习惯用,却把它们珍藏起来。
没有手机游戏玩,没有电脑网络上,没有三朋四友来往,一门心思废寝忘食地扑在学习上,再加上他原有的医学基础,他的学习进步突飞猛进。
每次先生在为病人诊病时,他静静地站在先生身后,调动起他听觉和嗅觉的最大能力自己进行预先判断,之后先生给他讲解这病时,再把先生的判断和自己的判断进行对比。
每天晚上,他都要回顾白天病人的病情并对比统计先生和自己的诊断,他的诊断与先生的诊断的吻合率从最初的百分之五十到六十、七十、八十直到百分之九十五以上。
有一次,他把先生都惊得不自信了。
这天,几个庄民抬了一个中年人来到诊所,这中年人是在瓷窑坊干活时突然晕倒的,古壶和两伙计忙把患者弄到诊床上。
先生的诊断是一时劳累过度所至,开了两付安神补血的药便让人抬走了。
可是古壶却嗅出了患者体内散发出的肝脏病变的异常气味,他觉得这是肝上的问题。
患者离开后,他向先生道出了自己的想法,先生手一挥笑道:“没那么严重,窑上活重,此人就是太累了,吃了那两付药,休养几日便好。”
可是三日后,那患者再次被抬了来,病情没好转,反而更严重了,患者脸色更加不好看,家属忧心忡忡。
古壶本想再提出自己的意见,可一看先生自信而认真诊断的模样,他忍住没开口。
先生切诊后,再次开了几付补身体的药,又让家属让抬走。
又过了三日,那患者又被抬来,这次已经奄奄一息,先生诊断一番,也大惑不解。
先生这才想起几日前古壶的意见,于是对古壶说:“你来诊诊。”
“我——恐怕不行,还是先生来吧。”古壶小心而谦虚地说,说实话,他也不敢百分之百肯定自己的想法,在先生面前还是谦虚一点好,先生毕竟是太医出生世家。
“让你来你就来,人命关天,这是能客套的的事吗?”先生生气地看着他。
“是!”古壶知道自己错了,在人命面前,其他都是次要的,他知道先生也是这样想的,对先生,他心里陡然增加了十分尊敬。
古壶当然还是照例一番望闻问切,可他的主要方法却集中在闻上,他贴进患者肝脏部分仔细听,又让患者对着他哈气。
先生和患者都大惑不解,这是什么诊断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