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4章 ‘成王败寇’之论（2 / 2）

魔绝懵怔地缓缓抬头，像看傻子一样直勾勾盯着大龙：“……”

……

话分两头说，接收到大龙的眼神后，帝昊天刚吃掉的那颗增灵丹也消化了个七七八八。

他与大龙同时闪身而出，瞬移至二十多里地外的冥刹身旁。

“你们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三个魔将死了两，还有一个毫无战意，你真不怕回去跟冥珂不好交差嘛？”帝昊天的声音里，有几分咄咄逼人的质疑意味。

他是真的看不懂冥刹在搞什么鬼。

说他忠于冥珂，誓要将凌风大陆搅动个腥风血雨吧？

他好像更偏向闲云野鹤，好一个江湖浪荡侠客，明明满眼杀伐嗜血的狠戾，却又像专门只等幽月狐一人，才愿一较高下似的。

可若说他无心战争，只想当好一个旁观者，静待冥珂大局将定，他好捞一个‘从龙之功’吧~

他又乖巧至极，非常听话的跑来了这一方战场。

如冥刹自己所言，落马关战局，从罗森国几十万魔人压境开始，到有多少魔军来此尚不明朗。

但绝对是大陆各地战火纷飞间，为数不多的庞大战场之一。

能被冥珂信任且派来此处，说明冥刹绝不可能是个等闲之辈。

所以……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不知是被帝昊天三番五次的追问整烦躁了，还是冥刹的任务刚刚开始。

他一口吞掉最后一根辣条，率性地拿衣袖将满嘴油腻抹掉，慵懒地站起身，手腕一翻收起所有现代装备。

这才面对面直视帝昊天，似笑非笑道：“姑爷，你咋就那么沉不住气呢~~”

帝昊天：“？？？”能骂街嘛！

“这不……”倏然，冥刹扭头回望向锦光城方向，帝昊天顺着他的视线也看了过去。

不看还好，这一看，他顿时瞳眸骤缩，心头猛一窒，大颗大颗的冷汗当场滑落鬓角。

遥远的几百里地外，京畿军之前短暂停留过的那座城池，以及城池外围山林处，竟不知自何时开始，升腾起滚滚黑烟。

即便隔了几百里，身处高空中的他们，还是能清晰感受到，来自锦光城的硝烟弥漫、烽火四起。

坏了！

帝昊天当即眼前一黑，身体不可控地摇晃了一瞬。

他到底还是棋差一着。

而这一着，名为“消息误差”！

确实，在他们各自奔赴战场之前，谁也没想到，本来一个两国交战，竟会演变成三界大战！

他怎么也没想到，魔族大军的行进速度之快。

且路径完全没有章法，并非直接以‘直线’距离取胜，穿幽鬼森林而来呀！

它们在乎的，从来不是这一方战场的胜负。

它们眼中，只看得到数不尽的鲜活血肉补给，只有越来越多被同化的同类。

冥珂打一开始就从未想过，以发动战争分出个高下立判来。

他要的——不过是这个大陆的毁于一旦而已。

“啧啧啧~小姑爷，这就颓废了？”冥刹大手一按，压住帝昊天轻颤的肩膀。

哪怕他的表情再如何‘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但生理上的颤栗，无法克服。

帝昊天恶狠狠地一把拨开他的手，大概是生平第一次，毫无风度可言的大声咆哮，目眦欲裂得眼眶通红似渗血。

“你们到底要干什么？打架嘛不是，我奉陪！京畿军奉陪！玖儿肯定也会奉陪！为什么……为什么要牵连无辜百姓？他们……与冥珂又有什么仇什么怨？”

“唉~~我懂我懂！”

冥刹凉薄的笑着继续拍了拍他的肩头，视线飘向远方越来越浓郁的黑烟，几乎与压顶的黑云融为一体了。

“冥珂啊，就是个疯子，他与任何人都无仇无怨，包括玖儿。他恨的是这世间，是这三界，是所谓的天道。

不仅华夏大陆、凌风大陆……他恨这寰宇之内的万千位面。

你说，那些被他惦记上，恨不得连着星球一起轰碎成齑粉的其他位面，又是何其无辜呢？他们甚至都不知道冥珂是谁，是干嘛的。”

“嗐……这事儿吧，说到底就是‘成王败寇’，端看最后哪一边赢了呗。

若三界联军赢了，阻止了冥珂，那你也好，玖儿也罢，便成为历史中最举重若轻的大功臣，史书上都得记上一笔的那种。

反之他若赢了，无论死掉多少无辜凡人，不过都是优胜略汰。

待他成就真神之日，大不了重塑空间，重新制定天地规则，再造一方属于冥珂的理想化‘净土’呗。就是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