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新体制(三)(1 / 2)
在穿越前,穿越国应该是“无所不管、无限责任的大政府”,还是“出了事别找我的小政府”,就是穿越众们键政的热门话题。
大政府,比如现代中国某些省市。政府作为社会活动的组织者和管理者,拥有几乎不受制约的权力。这意味着可以最大限度调动社会每一分力量,但更意味着对人民负有无限责任,救火慢一分钟即为十恶不赦。
小政府,比如古代中国和现代中国某些省市。政府仅仅是大义名分的象征,而大部分组织和管理社会活动的权力,外包给了“士绅”。这意味着资产者拥有更大的自由,但即使无产者房子被烧光政府也无需担责,因为权力既然外包,责任自然消失。
两种模式各有利弊,大部分穿越众也不是非A即B,而是十分实际的:
他们想控制大秦的每一个角落,调动一切资源尽快实现人生目标,称霸世界。
但绝对不想有人管着自己!
那干脆小政府得了呗?
且不说作为小政府的根基,豪强士绅根本不可能推行颠覆自己的政策——民国就是血淋淋的教训。单就从人类历史看,一个孱弱的国家想要在极短的时间内就拥有强大的力量,要么依靠大政府,要么天降猛男,最好二者都有。
因为只有这样,才能集中力量,而不是无休止的内耗、扯皮,cosplay南明。
相比大政府的缺点,大部分穿越众更不想要的是——都建国三十年了,还能被并不强大的敌人长驱直入,一把火烧了总统府。
所以综合利弊,实控核心区以大政府全面控制社会,非实控地区向士绅妥协、让渡部分权力,就是最现实的政策——当然非核心区是可以变成核心区的。
既然要全面控制社会,那彻底的土地改革就势在必行——中国的问题就是农民的问题,农民的问题就是土地的问题!
罗靖涛侃侃而谈:“十年内,我们的工业人口,相比可以预见的统治区的总人口,可以说微不足道。即使只用难民和流民,也足够满足用工需求。所以完全没有必要机械地模仿‘羊吃人’,好像农民不破产就不会当工人。实际上,新中国两次工业快速发展的阶段,都伴随着农村的稳定和生产力的解放!反倒是农村凋敝时,工业也随之陷入困境。”
“即使在2000年,占中国人口绝对多数的仍然是农民,更遑论现在是17世纪。从这个角度来说,我们面临的情况与新中国类似。农民只有解决了生存危机,才有可能参与到工业化进程中。随之而来的收入差异,会促使农民为了改善生活而主动放弃小农经济,或产业升级或进城打工,所以并不需要过分担心小农经济遏制工业发展。”
“从政治上来讲,17世纪是一个人命如草芥的世纪!如果我们的统治区内能普遍实现耕者有其田,能人人吃得饱、穿得暖,就可以形成‘人权高地’,从而对外形成强大的政治优势——以‘人权’为幌子干涉别国内政,不爽吗?”
众人都露出了坏笑,“穿越版土地改革”政策获得一致同意。
罗靖涛接着说:“土改只在实控区进行,但是所有统治区都要落实户籍制度,年满16周岁即强制自立门户。在实控区内,土改要按户分配自营地,分地不考虑每户的实际人口数,也就是说家里人越多,自留地收益越低。”
这下大家又迷惑了:“这是为什么?你都要打造人权高地了,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背口黑锅?”
罗靖涛笑道:“因为我们要遏制宗族政治!宗族是亲情和血缘的纽带,在稳定农村方面有不可替代的作用,这一点必须承认,北方的朋友你们可能没有体会。但宗族政治不是!宗族政治对国家安全的威胁不用我多说,即使在21世纪,依然存在宗族械斗、宗族贩毒等现象。儋州作为临时首都,是我们的政治、经济、文化中心!必须尽可能彻底地改造社会,保证对基层的动员力!”
众人细细琢磨,好像是这么回事。
罗靖涛又补了一句:“再说我们实行‘摊丁入亩、累进税制’,大地主本来就会对我们恨之入骨,无所谓黑锅不黑锅!小地主和更广大的底层农民,说得难听点,在过去他们算人吗?我们分给了他们土地,还帮助他们生产,税还低。刚开始的时候也许会骂我们,但真得尝到了甜头后,骂谁还不一定呢!”
有人苦笑:“你就不怕为了多分地而假分家?”
罗靖涛毫不在意:“在农村待过的人,应该有这个体会:如果一家人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大家长说话是管用的。但假分家,就让各家有了独立的经济来源,反而削弱了大家长的权威,假分家就会变成真分家。”
王奕听了,不禁坏笑:“当年我在村里蹲点,这种事见过不少。”
“我还是要强调,我们打击的是宗族政治而不是宗族。我们对洋浦的祠堂予以保护,这一点非常好,应该继续推行。”
罗靖涛说完,安静地听大家讨论。
王辛岂笑着扫视一圈:“还有谁有事要奏?”
陈洛举起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