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站得高又如何,不过是孤立寡与(1 / 2)
赵瑾瑜默然无言,道理他都懂但他无能为力,这与心慈仁善无关,而是他自身实力不足。
“孤知道你们对孤的一片赤诚,你我三人一起长大,眼下处境艰难承蒙不弃景铄铭记在心。”赵瑾瑜说着起身对二人拱手,梁欢和沈括侧身避过拱手回礼。
“殿下何出此言,我们本就是一体。”沈括与梁欢异口同声道。
“舅舅近日可好?孤被困在东宫多时,许久未见他了。”赵瑾瑜看向沈括问道。
沈括闻言神色一喜,方才紧绷的身子松了松,这才笑着的回道:“父亲安好,只是心中挂念殿下,托微臣给陛下带了份礼物。”
沈括说罢从袖中掏出一个鼓囊囊的油纸包,递给赵瑾瑜。
二人衣袖相碰,赵瑾瑜收紧手里的东西,若无其事的打开沈括递来的油纸包,面上终于浮上一丝笑意。
“舅母做的桂花芙蓉饼,千层酥味道极好。”
沈括摇了摇头,笑着说:“这里头不止有母亲做的,还有我二妹妹手笔。”
赵瑾瑜闻言一怔,愁云惨淡的望向他,“二表姐何时会做这些了,孤可不敢吃。”
说罢将油纸包往梁欢的手边推了推,许是突然被油纸包碰到,梁欢倏地收回手,耳朵染上了一抹红晕,再看向赵瑾瑜揶揄的目光,顿时闹了个大红脸。
对上二人揶揄的目光,梁欢不知所措的挠了挠头,红着脸说道:“二表妹点心做的还是很不错的。”
赵瑾瑜笑眯眯的看着他,打趣道:“那你赶紧尝尝,二表姐的手艺可有精进。”
梁欢闻言也不客气,伸手捏了块便往嘴里送。
沈括无奈的摇头,低声说道:“姨母近来身子不太好,我前日去看望她,见她脸色难看的很。”
“可是旧疾复发了?”赵瑾瑜目露急切。
沈括想了想摇头,犹豫的说:“大夫说是心思郁结。”
赵瑾瑜扯了扯唇角,浑身无力的倚在几案边上,痛苦的闭了闭眼复又睁开,漆黑的眸子平静无波,自嘲的说:“母后被废孤既不占长又不占嫡,指不定哪日便……是孤教母亲烦忧了。”
“殿下……”沈括想安慰他,又不知道说些什么,若有所思的看着桌案上的折子,“眼下朝中陛下无人可用,殿下何不……”
赵瑾瑜摆摆手示意他噤声,低语,“孤还未想好。”
若是去剿反贼,必是可以拿到一部分兵权,只是会让父皇与兄长对他更加猜忌。
做的好了遭人忌惮,做不好又要被那群虎视眈眈的皇兄们弹劾。
“陛下已经解了殿下的禁足,殿下难道要坐以待毙?”沈括道。
“姨母离宫后,陛下也未曾提过动殿下的储君之位,可见还是偏向殿下的。”梁欢抿了下唇,“之前外头流言对殿下伤害不小,陛下囚您于东宫或许只是想保护殿下。”
赵瑾瑜淡淡道:“或许吧。”
他出生那日,久旱的赵国终于下了那年的第一场雨,连绵的大雨一下便是三天。
久旱逢甘霖使他的父皇龙颜大悦,登基二年未立储君的景睿帝当即就下了一道圣旨封他为太子,还赐了他一个景字。
这是何等的荣光。
只是他入驻东宫十多年,父皇始终以他年岁甚小为由,并未替他组建东宫,这看似豪华的东宫不过是个空壳罢了。
母后因他的亲事多次顶撞父皇,于去年十月被废,移居水月庵带发修行。
去年十一月,德妃许氏改封为四妃之首的贵妃,协理后宫。
抚养八皇子的常昭仪升为德妃。
他一夜之间从嫡皇子变成了庶皇子,可他偏偏还是太子,一个孤立无援的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