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裹着她贴身绢帕的羊脂白玉簪(1 / 2)
她一脸委屈的望着赵瑾瑜,手不自觉的揪住他的衣襟,“殿下要去多久嘛?”
赵瑾瑜皱眉,想拍开她的手又觉得于理不合,忍了忍温声道:“可能需要两个月。”
“这么久,你要去做什么?”陈琬琰不满。
“赈灾。”赵瑾瑜冷淡的吐出两个字。
话出口他微怔,想不通自己为什么要老实回答她的问话,见她可怜巴巴的望着自己,轻叹了口气,“你小心二皇兄和李小侯爷便是,孤尽量早日回来。”
他话音刚落二人俱是一怔,一个是想不通自己突如其来的热心,一个是想不通自己为啥要防着自己的便宜姐夫和夫君。
“回去吧。”赵瑾瑜打破二人之间的尴尬。
“等等!”陈琬琰慌忙扯住他的衣袖,“你都知道什么?”
赵瑾瑜摇摇头,坦白说道:“孤并不知道什么,这是所托之人的嘱咐,至于为什么他也并未告知。”
“我们要不要交换信物?我有事怎么联系你?”
见她防备心还挺重,赵瑾瑜摸了摸腰间缠着四采穗子的玉契,那是代表他身份的凭证不能给她,沉思良久才从脖子上摘下一块暖玉平安扣,递给她,“收好,莫要丢了。”
玉佩还带着他的体温,暖呼呼的躺在她手心,陈琬琰顺手将吊坠在脖子上比划了一下,道:“劳烦殿下帮我戴上。”
陈琬琰说罢将吊坠递还给他,又顺手接过他手中的油纸伞。
赵瑾瑜僵着手,看着面前的人吃力的高举着油纸伞,不语。
陈琬琰眼神清澈,见他不动低声催促了一声,“快呀!”
赵瑾瑜叹了口气,她身上的香气萦绕在他的鼻端,俯身将平安扣给她戴好,叮嘱了一句,“莫要给人看到了。”
陈琬琰点点头,这不废话么,这东西自然是不能给人看到,太子的贴身之物,她不想活了才给人看了去,实在是她不会弄那个绳子又不敢让丹云帮她戴。
她在自己身上摸了半天也没摸出啥值钱的东西,就摸出个黄纸符。尴尬的挠挠头,交换信物是她提出的,人家的东西已经戴在她脖子上了,她却拿不出东西,最后只能从头上卸了一只羊脂白玉簪,用帕子擦擦裹了递给他,不好意思的说道:“我今儿个出来没带好东西,改日相见自当补上。”
陈琬琰说罢将东西塞给赵瑾瑜,就撑起伞脚底抹油跑了,气喘吁吁的回了南禅院将这几天发生的事情来来回回想了个遍,越想越感觉她先前猜测的不错,目前接触的人都有问题。
赵瑾瑜目送她进了南禅院的门才回到自己的住处,脱下背后湿透的衣裳,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一时想起母亲,一时想起陈琬琰,还有那只裹着她贴身绢帕的羊脂白玉簪。
簪定情,钗离别。
如何也猜想不出她这是何意?
翌日,赵瑾瑜回宫的第一件事就是奏请去江州赈灾,他跪在御书房,景睿帝在他面前走来走去,最后确认似的问道:“你要去江州?”
“是,儿臣……”
“糊涂!糊涂!”说着拿起一本奏章砸在他的额头,那奏章掉在地上展开,赵瑾瑜看也未看一眼。
“你这样软弱扶不起,朕怎么放心把江山交给你?”景睿帝铁青了脸,暴怒的瞪着赵瑾瑜。
“儿臣自知资质平庸,难当大任,故而请辞太子之位,求父皇成全。”他从怀中掏出一封请辞奏疏双手捧起,举过头顶。
“你是朕亲封的太子,自小由冯太师倾囊相授,怎可生出这种心思。”景睿帝坐回书桌后头,一脸痛心的望着他,心里五味杂陈,半晌才放软了语气问他,“你母后在水月庵可还好?”
赵瑾瑜微怔,艰涩回道:“母亲身体抱恙许久,一直未见好转。”
景睿帝听到母亲二字一愣,沉默良久才沉声道:“罢了,你要去江州便去罢。”
“儿臣谢父皇恩典。”额头磕在地上的声音在空旷的御书房格外的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