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孤光(2 / 2)
不为求情,那就是想借此缓和她和皇帝的关系了。她笑道,“帝王之怒,岂是我一人能平息的。”
赵景晔劝道,“阿妍,此时此刻你就不要任性了。苏贵妃母子三人老谋深算,罗均那只老狐狸更不是善茬,若无爹爹庇护,你怎么对付得过来?再有,五弟会不会就此事与你为敌我不知,若罗六娘跑去吹了什么风,或是你哪一天威胁到他……我真不知能护得住你什么。”
赵景晔说得动容,连世珹都觉得很对,只有宛妍不那么觉得,“他若是肯把真凶寻出,我也不至于如此,他就是要把我往火坑里推,我能怎么办。”
“可他是君王啊,不可能会为了你而将整个朝局都毁掉的,如此结果已经是最好了,况且真正推你下火坑的是那个幕后黑手,就连你自己也有份。”
宛妍很是不解,“我怎么就有份了?”
赵景晔望着眼前的人,“你今日不该这般顶撞爹爹的,倒让罗氏愈加认为罗六娘是你害的。再有,爹爹既不喜你旁敲侧击的提起母亲,你便不要提,何至于要两次三番的提起,中秋节送君荷建兰那次,他都气了好些天了,若无姜常侍劝着,又怎会就此盖过。”
宛妍无从辩驳,唯有拿起面前的茶盏,将要饮下时,就被世珹拦住了。
此时她还在疑惑着,但很就被溢出的茶水烫到,从指尖流至手腕下,热辣滚烫至极。
世珹赶忙拿开那盏冒着热气的茶,而后将她戴着岫岩血丝玉手镯往上一移,以便擦去附在上面的水珠,可还是没能减轻她的痛苦,灼烧感还是一阵一阵的扑来,更怕腕下的疤痕会被赵景晔看到。
赵景晔看着这两人就觉得糟心,“取冷水来浸着,过会就没那么疼了。”
为着心虚,她没敢有大动作,只是静静的用水浸着烫伤的肌肤,但赵景晔怎会没察觉到她躲闪的眼神,便是翻过她的手察看了会。他问,“妍,你这伤疤怎么多了一道?”
宛妍呵呵的笑着,“这已经没事了。”
赵景晔望向世珹,似是希望能在妹夫身上寻到答案。宛妍也看了过去,她那颗到处乱撞的心渐趋平静,因为她也在期待。
世珹的目光没有顾及宛妍,而是平静的看着前方:“公主是不小心划到的。”
同时,他也在内心叹了口气:扯谎好累!
赵景晔显是不信的,但并没纠着不放,而是将声量放小了些,“有些好奇你们那天去天恩寺干什么了?”
宛妍主动回答:“上香祈福。”
“是吗?”
赵景晔又是看向世珹。
因为是天恩寺,所以宛妍抢先世珹一步回答:“那日是八月十八,钱塘大潮日,阿垣离去之日与万寿节相近,故我选在了八月十八。”
世珹听得迷糊,只得主动询问:“阿垣是谁?”
“因爹爹不喜,他未予取名,生时未有皇子身份,只有那声不合规矩的小殿下,仅有乳名阿垣,是和大姐姐名字里的‘妧’一样好听,却都是未得圆满。”
原是因病夭折的七皇子。
那她口中的大姐姐该是在皇帝继位前就溺水而夭的长女。萧皇后尚是皇妃时,就已育有长子赵景旭以及长女赵宛妧,而后在德正二年,皇帝登基的第二年,有了宛妍和赵景晔这一对双生子,九年之后又生了七皇子。
萧皇后子嗣多,但奈何夭折的夭折,被废的被废,只剩下她和赵景晔。
可七皇子与八月十八有什么关联?世珹还是想不明白,便是再问:“那选在八月十八日又是为何?”
宛妍反问:“乾和四年那首预言诗可有听过?”
“有些印象,但并不多。”
宛妍轻轻抚摸着腕下泛红的肌肤,“八月十八日,长星……”
“阿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