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意外之喜(1 / 2)
当我们活了三、五十岁的时候,我们能记住多久的岁月?
把脑中所有的有记忆的碎片收拾一下、整理一下、拼接一下,能填满一年十二个月吗?我们只是活了三、五十年、过了三、五十年,并没有记住三、五十年。
不幸,因为我们记不住全部;
幸运,是因为我们也不需要全部记住。
一名牛人说:漫长的人生中,能被你记住的岁月是哪些?能被我们记住的往往是那些最累的、最闲的;最美的、最难的;最痛的、最甜的。但凡沾个“最”字,基本就是刻在记忆里了。
啊?你问是哪位牛人说的?
是我,骆小强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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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训结束后的这个周末,最闲。
真的,太、太、太闲了。
周六上午去上网、下午去图书馆、晚上回宿舍跟舍友胡侃,实在是太无聊了,我得用这点时间干点啥。
晚上从食堂回到宿舍,《人生》已经看完了,我合上书,脑子里是主角高加林不断选择的人生,直至最后没有了选择,想问问他:‘这个结果,你满意吗?后悔吗?痛苦吗?值得吗?’
当然了,只是一本小说而已,无论其中人物的命运是悲、是喜,它也只是一个故事而已。
老六像只大蛤蟆一样,跪着趴在他的床上、屁股撅的很高,在看书。
听见我合上书本,老六抬起头,看着我,说:“三哥,少平学坏了。”
我说:“啊?你说什么?”
老六有些难过的说:“少平学坏了,他都学会去送礼、去走后门了,为什么当初一个那么单纯、阳光、开朗的人,会做这样的事。”
我走过去,拿过他手里那本《平凡的世界》,说:“你这是看到哪了?为什么有这种想法?”
老六继续说:“少平想下井当煤矿工人,体检的时候因为紧张,他的血压有点高,就去给负责测血压的大夫送礼、想走后门,你说他是不是学坏了?”
我想起,初三复读的那年、那天,父亲带着我去找校长的场景。
我把书重新递给老六,回到书桌旁边坐下,说:“你去送礼,然后就同意让你去下井挖煤,你干吗?”
老六摇摇头,说:“去下井挖煤,还要送礼?”
我说:“那么,你送了礼,大学毕业后就能在咱们学校做一名老师,不用再回村种地,这个礼你会不会去送?”
老六沉默了片刻,说:“难道只能这样吗?”
我说:“有谁愿意去送礼呢?不得不送、不能不送,点头哈腰、低声下气的求人,谁会愿意?
有时候,有人收了你的东西,反而是一件好事,那至少说明你可以有一个机会。我们不怕路难走、不怕事难做,我们最怕的是无路可走、无事可做,所以,那个时候的我,就不得不低三下四一点儿。”
说完,我抬起头看向中间上铺,老六依旧把跪着趴在床上、屁股抬的老高,眼中还充满了眼泪!
我惊呼道:“你怎么老六?咋啦这是?”
老六有点哽咽的说:“为什么要让少平过这样的日子啊?”
我说:“哎哎哎,差不多得了啊,小说啊,我们看看就好,看完了还得去择菜、去搬砖、去码字,有谁不是少平?”
老六合上书,放在枕头边上,趴在枕头上,说:“三哥,你给俺的感觉就像是一个吃过很多苦、受过很多委屈的人一样,你以前很难过吗?”
我说:“大男人,别这么矫情,起来,咱俩玩会儿扑克。”
老六说:“俺不会玩。”
我说:“就咱俩,咱俩拉火车吧,拉火车会吧,就是一人一张的往后放,谁先碰到一样的牌,谁就收走那两张之间的牌。”
老六兴奋的从上铺往下滑,边下床边说:“俺们那这种玩法叫牵驴,俺会玩,来来来。”
我从老大的书架上拿出扑克牌,跟老六我俩每人一张马扎坐好,中间摆上一把椅子开始拉火车。
老六一边往椅子上放扑克,一边说:“三哥,要是一会儿俺把你赢没了,你得把MP3借俺听一天。”
我说:“行,要是我把你赢没了呢?”
老六边从椅子上收扑克,边说:“嘿嘿,不会的、不会的。”
我跟老六的拉火车还在进行第一局的时候,老大和老五回来了,推门进宿舍看见我和老六坐在宿舍玩扑克,老五王东说:“来来来,加我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