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污蔑与跪罚(2 / 2)
看着伶青跪在脚下,常月越发嚣张,趾高气扬的逼问道:“真的是写信吗?我看可不是什么写信,就是——”“好了,常月。”沈尚仪阻止道,“出去跪着吧,老规矩,这宫里规矩要是还是守不住,下次就不必在尚仪局呆着了。你既然认罪,那便自己跪罚以儆效尤。”
常月本还想说什么,没想到这话还说上几句,人就乖乖的领了罚,还想再添点油加点醋,沈尚仪就出了门。常月便不得不跟上去。
离开时还不忘记向着后面两人送个得逞以及不屑的表情。枫兰看到了,就毫不退让的瞪了回去。
等人都散了,屋里便只剩下伶青与枫兰两人。
“伶青,我陪着一起跪着吧。也没啥大不了的。”枫兰咬牙恨恨的说,\这老太婆一看就是和那个常月一伙的,还有那个叫银什么霜的,一听她说话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什么叫不知道,啊呸!这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沈尚仪本身和常月就有关系,常月进司乐处不久托了沈尚仪的关系吗?她们既然狠了心要跟我过不去,那不过去就是了。霜银,看样子无非是个墙头草,两边都不敢倒。没事,你不用和我一起。好不容易休职一天,我受着就够了,何必再加上一个人受罪。以后小心一些便是了。无权无势,惹不起躲得起吧。”声色几分冷清清,“将将若是你还站出身来替我说话,那肯定得连累你。”
枫兰沉默。
是啊,她们无权无势,在宫里也说不上话。
“好了,跪几个小时死不了,几个小时后可得麻烦你了,等会抱我回来,现在省省力气。等会拖也得把我拖回来,不然得曝尸荒野。”伶青打趣道,缓和了沉默下的沉闷。
“这么热的天儿,你出事儿了可怎么办?这太阳定会晒掉你一层皮的。”枫兰有些慌张。
“拿着这个去等等,看看能否候到斛将军吧。”伶青拿出一个通透无暇的玉佩,“若是碰到了,我就少跪些时日。还有,应该出不了大事儿,我的身子自幼学了武,虽说只会些三脚猫功夫,可身体还是吃得开的。”
枫兰皱皱眉:“阿青怎么知道斛将军会进宫,万一不进宫呢?”
“今日不是有传言匈奴又有进犯,今日朝廷上争吵不息,连着后宫也露了一些风声。定是未商量出个好法子来,毕竟匈奴时有进犯,斛将军镇守时倒是一片祥和,如今他在京,匈奴必定会再犯。这打还是守都是利害相间,主要还是取决于上面那位,下面争得再激烈,也是无果,那么下午斛将军应该还会被再被宣进宫去,在宣政殿议事。他若看到这个玉佩,定会来的。”伶青说道,“那我先走了,再过会就不是我走过去了,而是被强行架过去了。”
枫兰看着伶青离去,握紧手中的玉佩。枫兰觉得还是只有等斛将军进宫了。
伶青跪着,肯定有人盯梢。
已是仲夏,蝉鸣将炎热拉到了嗓子眼,连带着天气也在炎炎烈日下变得愈发沉闷。
伶青便跪在甬道上,大多受罚了的宫人便跪在此处。从日中跪倒日斜,在这样火辣辣的天气里,阳光凭借热浪将宫檐分割成若干块,早已看不清楚宫檐的纹路。
对人当真是折磨,损耗着身体里的最后残存的清明与凉意。
伶青感觉自己不再是跪罚,而是这炙热的光也将自己切割成一块块的,在暴晒下,她看向甬道的尽头,那里除了刺眼反射过来的光,便是白茫茫的一片。
还挺像《风吹麦浪》里唱的“涌动着的金色的麦浪”,可这就不是麦浪了。而是热浪。
越往甬道尽头看,她也是真的想看到点什么,可是好像她的生气也在随着跪着的时间一点点延长而蒸发。连眼睛都快都睁不开了。
直到倒下的前息,身子倒进一个颇为宽厚的胸膛,好像有双与胸膛同样暖和的手轻轻地拂过她的脸。
真是狼狈啊。可惜,那么久不见,又得麻烦人家了。每每与他见面,当真是好事儿不遇,尽是乱事缠身。。
伶青倒下前还在想——要是她倒下了,有人来扶一下就好了,免得磕坏脑袋,像小时候那样,还得被阿耶阿娘骂,说是摔得差点爷娘都不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