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话：寻找光芒（2 / 2）

奥托笑了笑，却又摇了摇头。

“那个孩子……还有那个叫做琥珀的女孩，都是用我的DNA，制作的复制人吗？”卡莲对着面前的奥托问道，“嗯……抱歉，擅自就做了这样的事。”奥托略带歉意的说道。

“那个叫德丽莎的女孩，……知道我的身份，就管我叫奶奶……你为什么要做她的爷爷呢？父亲不行吗？——叫老妈也比较奶奶好啊！”卡莲对着面前的奥托宣泄着不满，“德丽莎很可爱对吧？”奥托却这样问道。

“啊……是很可爱。”卡莲愣了一下回道，两人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德莉莎她们决定三天后对你进行审判，——并宣布对你的处置决定。”卡莲告知了面前奥托这个重要的消息。

“是嘛……那样就好，反正像我这样的人，死上一万次也——”目光和表情都是一副全然放弃一切的样子，奥托就这样说着，“——啪！！！”见状的卡莲狠狠的甩了奥托一巴掌，“唔！”顿时一副不出所措的模样。

“！！！”卡莲一把揪住奥托的衣领，“你是想说，死上一万次也不可惜是吗？开什么玩笑啊！你到底把自己的命！把别人的命都当成什么了！”对着面前的奥托便，大声的斥责着，飞出的唾沫都溅到了他的脸上。

“对不起——”

此刻的奥托也是百口莫辩，在这个女孩面前，“为什么……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为什么……呜呜呜……”这句道歉却让卡莲声音渐渐的哽咽了起来，双手松开了奥托的衣领，蹲在地上捂着鼻子就哭了起来，哭的十分伤心，眼泪大滴大滴的流着，打在地板上。

“我……我只是想让你活着……”奥托无力的说道，看着面前伤心流泪的女孩，——和以前也一模一样，在她的父亲弗朗西斯，使用天火圣裁死亡后，她就大声的哭泣着，自己使用神之键「虚空万藏」，拟态·黑渊白花，想要用自己的生命为代价复活他。

但被知道之后，就被卡莲狠狠的甩了一巴掌，并且大哭着，「我已经不想再失去任何人了……」那个小女孩哭泣着对自己说着。

曾几何时，自己想要的，不正是永远守护她的微笑吗？——但残酷而又可笑的命运，却将这悲剧无限的放大轮回和重演了，而造成的代价也是其原本的千百倍。

唯一不变的是——他又把这个女孩惹哭了。

哭得很伤心，——比上次还要伤心。

“！！！”卡莲从地上起来，用拳锤着奥托的胸口，“还给我……把他还给我啊……我也想让他活着啊……为什么要害死他……呜呜呜……”卡莲伤心的哭泣着，但此刻的奥托，莫说是辩解了，连拥抱安慰她的勇气都没有了，——他已经没有这个资格了。

只能任由这个女孩宣泄着心中的情绪……

她不爱自己，——以前是这样，现在是这样，今后也仍然会是这样，自己的追求，自己的夙愿，自己的行动，500年来也不过是一场空梦。

500年前，是自己亲自害死了她，500年后，又害死了她所爱的人，自以为的机关算尽，穷尽一生，结果不过是导演的一场闹剧，扮演了一个小丑。

“——你必须付出代价。”

不知哭了多久，已是满脸泪痕的卡莲，对着面前的奥托这样说道，“！”似乎想要伸手擦干她的泪，奥托颤抖着伸出手，“！”卡莲躲开了他的手，见状，奥托只得低下了头。

“你没有权利放弃自己的生命，你的手上沾着他的血，我不会原谅你的，——永远不会。”卡莲对着这个男人说道，沉默良久——奥托开口问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是个喜欢微笑的傻瓜，愿意为了无关的人去拼命的笨蛋，是个想要拯救世界的大英雄，——是我最喜欢的人。”卡莲的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对着奥托这样回答道，“是么……太好了，是那么好的人的话。”奥托也露出有些宽慰的表情。

“我之后，会常来看你的——”

卡莲转过身来，离开了牢房，“！？”奥托愣了一下，“毕竟，——我们是青梅竹马的好朋友，不是吗？”卡莲撇过那张还带着泪痕的脸，脸上露出微笑对奥托说道。

“嗯……”奥托点了点头，“——再见，我的大发明家。”卡莲向奥托告别，然后便离开了这里，“！”随后铁门，便被重新锁上了，“真羡慕那家伙……”双手抓着面前的铁栏杆，望着卡莲离去的方向，奥托无奈的这样说道。

2016年6月1日上午9:00/天命总部

浮空岛上的教堂，设立了临时审判的特别法庭，整个审判过程是公开透明的，除去旁听和观审人员中的熟悉面孔外，包括法官、律师、以及陪审团成员，都是陌生的面孔。

穿着一身囚衣，身上戴着手铐和脚镣，刮掉了脸上的胡子，面容英俊年轻的金发男人，天命的前任大主教——奥托·阿波卡利斯，被两位魁梧的法警护在身旁，坦然的站在被告席上。

而穿着一身灰色的西服打着领带，坐在原告席上神情肃穆的代表，则是一个有着一头灰青色头发的东方青年，天命极东支部的现任最高长官——卓锋。

观审和旁听席上，几乎都是受过被告迫害的人，例如玛基博士、齐格飞夫妇，众人看着这个昔日里独揽大权、乾纲独断的男人，此刻成为了人人喊打的阶下囚，心中也不禁觉得感慨，来的人不少，作为大主教的德丽莎回避了审判。

整个审判过程从上午9点开庭，一直到天黑才算完毕，奥托的罪行之深、涉罪之广、频率之繁，着实是让人震惊，一共受到了114项刑事犯罪指控，514件民事犯罪指控，1919件军事犯罪指控，810件经济犯罪指控。

真正诠释了什么叫墙倒众人推，破鼓众人捶，奥托对于确为自己为之的罪行指控，供认不讳，坦白告之，对于那些莫须有和虚假的指控也有理有据的辩驳着。

除去时间跨度太长，所犯罪行之多外。

这似乎就只是一场普通的审判。

在经过了陪审团环节后，根据现有的证据和对案件卷宗的汇总，审判席上的法官，站起身来宣读审判结果：“本庭宣判被告奥托·阿波卡利斯，永久监禁，无期徒刑，不得减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被告如对宣判结果存有异议，可在宣判结果后的七个工作日内，对本案专案组提出上诉，进行再次审理。”

法官对着下方的众人宣判了审判结果——

众人的反应各不相同，但普遍都接受了这一审判结果，永久监禁，不得减刑，就是把这个男人关到死，永远失去自由，从某种程度上讲，这比除以极刑还要糟糕。

“——被告是否上诉？”法官这样问奥托，“不上诉——本人遵守法庭的宣判结果。”奥托坦然的接受了这一结果，礼貌的回答道。

“！！！”审判结束后，便被身旁两位法警带离了法庭，“奥托……”看着那个背裹挟离开的落寞背影，旁观席上的卡莲站起身来，他终究还是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了代价——永远失去自由，直到他的生命结束为止，都必须在天命的监狱里度过了。

宣判结果生效以后，奥托并没有被关回原来的收容设施中，而是被送进了天命的劳改所，而不是在那样漆黑的空间中，和其他的犯人一样，拥有了一个小房间，今后每天都要进行12个小时的劳动改造。

“！”手上的手铐和脚上的脚镣被解下了，看着面前宽敞的劳改所，即使围着一堵高墙，他却并不觉得压抑，黑白相间的球服变成了绿白相间的标准犯人服。

之前，卓锋也是也曾在此接受改造教育。

“！”来到了自己的小房间中，有着一张算不上舒适的小床，一张书桌，一个马桶，比之前关着自己的收容设施里的房间，要敞亮了不少，“……”坐到了床上，脸上的表情缓和了许多。

“嗯……？”看到面前的桌上有一个信封，他轻轻的拿起拆开，里面是几张信纸，信件末尾的落款——卡莲·卡斯兰娜，“！”还有一张照片，照片里是穿着一身漂亮礼裙的卡莲，脸上洋溢着幸福灿烂的笑容，而被她抱着的穿着一身黑色外套温文尔雅的东方面孔，英俊的面容上露出淡淡的微笑——欧阳辉，两人坐在湖泊公园的长凳上，这是在约会吗？

“！？”奥托顿时眉头一皱，“！”但在翻过照片看向另一面的时候，“！”照片中，矗立在群山之间，全身呈银红紫三色的光之巨人，双手握拳摆出迎战的姿态——迪迦奥特曼。

“原来如此……是你啊……呵呵呵呵呵……”

奥托竟笑了起来，不过这也是在笑自己吧，然后看向了卡莲用德文在信纸上书写的内容——关于她的故事，奥托不知道的故事。

稍晚一些，极东支部内……

“啊……累死了，奥托主教那家伙，总算是受到制裁了——”齐格飞从运输机下走下，回到了圣芙蕾雅学园，一家人团聚之后，他便待在了极东支部。

“以后的天命，一定会是一副新的面貌。”

塞西莉娅也如此说道，“——任何邪恶！终将绳之以法！”陪着两夫妇的卓锋也如此说道，“卓锋老弟，以后我们一家人就多劳你照顾了。”齐格飞拍了拍他的肩膀，这样说道。

“——客气了，客气了。”卓锋笑了笑说道，“我刚刚接任圣芙蕾雅的学园长，业务和工作能力肯定不如德丽莎，还需要你多多帮助啊，卓锋先生。”塞西莉娅也笑着对卓锋说道。

“你放心吧……有我在，你那个位置残疾人干都行。”卓锋笑了笑这样说道，“为什么？”塞西莉娅不解的问道，“这个你得问德丽莎，说多了都是泪啊——”卓锋无奈的这样说道。

“机会难得，不如一起去我家吃个饭吧？”塞西莉娅邀请道，“对呀，对呀……我让你尝尝我的手艺。”齐格飞也热情地附和道。

“不了，这段时间你们两夫妇都忙，还是多回家陪陪孩子吧，两个孩子，现在都需要你们。”卓锋对着齐格飞夫妇说道，向两人告别后，回到了自己的宿舍。

塞西莉娅和齐格飞来到支部以后，琪亚娜和西琳他们一家四口，便搬进了新的小洋楼里。

“塞西莉娅妈妈！齐格飞爸爸！”

穿着一件漂亮的粉色裙子，一头漂亮的紫色头发剪短了些，整理的好看了许多，看起来只有十三四的女孩，看到两夫妇回来，便微笑着迎了上去。

“来小西琳！让妈妈抱抱！”

塞西莉娅看到西琳也露出微笑，脸上的疲惫一扫而过，一把将西琳抱起，“西琳真乖——”齐格飞也揉了揉这个女儿的头，笑着说道。

“塞西莉娅大人，齐格飞大人——”

长着一头灰色的长发，穿着一身女仆装，看起来比西琳略长一些的女孩，向着夫妇俩恭敬的行礼——贝纳勒斯，不，应该叫她贝拉了。

原本以龙的形态被收容在2号基地里，后来在西琳和琪亚娜携手帮助下，化为了人类的形态，也加入了这一家，负责照顾西琳和琪亚娜。

“是贝拉啊……”塞西莉娅轻轻的放下西琳，露出浅浅的笑容，“——琪亚娜呢？”齐格飞这样问道。

“琪亚娜大人今天一天都没有出房间。”

贝拉淡淡的回答道，“是哦……饭也没有出来吃，叫她也没应……”西琳也这样说道。

“！！！”齐格飞夫妇顿时就觉得不对，“！”齐格飞转动琪亚娜房间的门把，“！”没有锁，房间整理的很干净——琪亚娜不在里面。

“琪亚娜——！”顿时就有些着急，齐格飞看着房间，“！”书桌上有一张纸条，“亲爱的——”塞西莉娅也跟了上来。

“！”齐格飞拿起了桌上的纸条，塞西莉娅也凑到他的脸旁，看这着纸条上的内容：

亲爱的爸爸妈妈，我走了，谢谢你们还愿意把我当做是女儿，我要去找小辉了，我一定要找到他——K423。

“琪亚娜……”

看到了这个落款，夫妇二人的心顿时感到一阵揪痛，——两人没有真正意义上关心到她。

与此同时，一条从极东驶向神州的轮船上。

“！！！”平日里扎成两股大麻花辫的白发，却放了下来，披在腰间，穿着一身白褐相间的作战服和坎肩，手中拿着一张照片，上面年青的面孔上挂着温柔的微笑，“！”冷冷的海风迎面而来，头顶的夜空上，清冷的月光洒在身上，眼泪从女孩的眼中滑落。

“小辉，我有好多话想对你说……你等我……我马上就来找你……”看着面前照片中的青年，「我最喜欢琪亚娜」，他曾这样对自己说，女孩自言自语着。

“噗通！！！”说罢，便落入了漆黑的海面中，并没有溅起多大的水花，甚至都没有人注意到，“咕噜……咕噜……咕噜……”咸苦的海水顺着鼻孔和嘴巴灌进身体里，女孩的身体就这样下沉着。

这样就好……这样就好……

“！！！”微弱的光芒透过眼缝，“琪亚娜——”耳畔传来了呼唤声，“小辉……”似乎想要抓住这道光芒，“！”一阵窒息感涌上，无法呼吸的女孩，放下了自己的手。

“！！！”金色的羽毛飘落，包裹住她的身体，从海面飞出，“！”双手抱着这个动了自杀轻生念头的女孩，穿着一身赤红相间的旗袍，一头漂亮的头发扎成鸢尾，表情严肃而又悲伤的说道：

“——我一定会保护好她的，辉。”

她并不打算将琪亚娜带回去，就这样把她带回去，就会有第2次这样的事情发生，——符华，看向了远方，那是自己故乡的方向。

她绝不允许，那个人用生命保护的人，就这样放弃自己的生命。

光芒，——那里会有光芒吗？符华将带着这个女孩，踏上一段新的旅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