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失控(2 / 2)
老人哎呦呦的躺在地上哀嚎,感觉自己的一把老骨头都要被打断了,听到同伴的叫喊这帮围殴的人才从愤怒中脱开退远了些。
几个人打累了坐在了一旁牢头却还在想着新的办法折磨段熙寒,战场之上刀剑无眼会死去一些都是正常的,家属的怨恨也是正常的。
“要不你说说你们的下次的什么新计划,你爷爷我就放过你。”
段熙寒回了他一口带血的唾沫。
牢头就在那一瞬间被激怒拿着手中的钳子拔去了段熙寒的指甲。
钻心的疼痛在一瞬间抵达巅峰,段熙寒闷哼了一声肢体扭曲成了一个僵硬卷曲的姿势,手还被踩在牢头的脚底无法动弹。
指节还在咔咔作响,指甲也越来越少。
“反正只要不伤了性命怎样都无所谓吧。”脚底的沙泥在段熙寒光秃秃的手指上一根根的碾过,可他已经再无任何力气做出丝毫的反抗,他在失神,妄想着如果那人在身边就好了。
牢头也还在幸灾乐祸的笑着:“哎呦,你瞧我,怎么就这么不小心呢?现在还敢想别的啊,让我想想,你是不是脑子里还在想那只畜生,被你们的眼线出卖的那个?哈哈哈哈哈哈。”
“滚!”段熙寒似乎是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喊出声。
锁链摩擦地面的声音从昏暗的走道里传过来,叮叮当当的声音急促又慌张,呼救求饶声此起彼伏,一双苍白的手扒上牢房严严实实的厚重大门,利爪刻入铁皮留下深深的抓痕,轰隆一声被炸成了碎片。
青绿的妖瞳充满血丝向牢房中的几人看出来,长长的铁链在脚踝磨出鲜血,拖行的部分被地面摩擦的发亮,一个猛扑过去人做鸟兽散,没能躲开的就被撕扯贯穿,血液飞溅。
老人躲在了墙角,每个人的脸上都透着深不见底的恐惧,失去了苏君霜的控制他又在发疯,玄铁链被震碎了上百条依旧没能控制住这只疯掉的狼。
满腹武装的士兵也只敢远远的看着举起一无是处的盾牌,妖狼的利爪足以将每一个都贯穿。
牢头的身上迸溅了大片的鲜血成了下一个目标,可逃无可逃。
墙上的气窗吹来了污浊腥臭的风,那里面参杂着梦兰君熟悉的气味,紧缩成线的瞳孔严重影响了他的视线,他低垂着半身去闻嗅。
迫人的灵力爆发开来,他向段熙寒的位置扑闯过去无人敢拦。
梦兰君将段熙寒压在身下撕扯着他身上仅剩不多的衣料,浓重的血腥味钻入梦兰君的鼻子无时不刻不在提醒段熙寒的伤有多重,可他控制不住身体的渴求,失去了苏君霜灵力的镇压,他的病无休止的复发,灵力越发的在他的身体中暴乱疯狂。
梦兰君唯一能做的就只有拼尽全力的用四溢的灵力将段熙寒包裹疗愈。牢房里的人疯一般的往门口跑去,这很可能是他们最后的求生机会。
不知怎的,在那一刻段熙寒的心中竟然蒙上了恐惧,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力气全数都聚集到了手臂甩到了梦兰君脸上。
梦兰君被这一下打的瞬间就停住了一切动作,鲜血的掌印留在了脸上,他说不出话嗓子是哑着的一个音节也发不出,但通过口型也能分辨出那是一句。
对不起。
在场的人都是一惊,失控的杀神好不容易才转换的目标将他给打了,吓人的是他停住了,更吓人的是他只能停住一瞬变换了下一个目标。
随机的“幸运儿”被贯穿了腹腔脊椎断裂当场身亡脸喊叫的机会都没有,血淋淋的肠子被扯出来还冒着热气。
一个,两个,三个……杀到所有人都落荒而逃。
不知怎的梦兰君毫无征兆的倒在了地上,过了许久才有人敢上前用刀鞘戳了戳梦兰君的身体,不见动静才带着人将他拖走。
段熙寒也因为重伤而昏迷了,他被转移了牢房,是一个更为干净的牢房,应该是仔细打扫过没多久,甚至还能闻到丝丝水气和一股子香粉的味道。
段熙寒被人扔在了墙角的甘草堆上靠坐着隔绝湿冷的地面。醒来时只看得到那个曾经为他求过情的白发老人在小木桌前独自饮酒。
“为什么优待我。”段熙寒也恢复些,至少能开口说话了。
“算不上吧。”老人叹了口气:“那孩子把这里的牢房毁的差不多了,就剩下这么一个单间,在你上一个关的是个娇贵人,今天刚出去。”
段熙寒抬起手失神的瞧着,这只手打疼了梦兰君。梦兰君的变化太大,可段熙寒不能把责任推到一时没认出来上,因为看到他的第一眼就凭着感觉认出来了。
梦兰君是没怎么变的,就和以前一样,明明那样难受,却还是能为了段熙寒一句不可以而停下,他以前会撒娇请求,现在会选择另谋他法,他是没变过的。
“哎……老头子知道你有你的傲气,可这里也没什么人愿意搭理我这老头子,你就当是让让我,听我几句唠叨。”
段熙寒还在那里发呆,老头就默认了他是同意的,已经很久没有人能听他说话了。
老人一脸的慈祥,他在战争中死了家人,可年纪大了也就什么事情都看得通透了些,学会了苦中作乐:“那孩子刚来的时候那小脸和我孙子小时候有几分的像,像他娘,大眼睛圆脸蛋儿,可讨喜。”
“那孩子也是个苦命的痴情人,他那病听说和人要靠什么双修才能好,我这老年人也不明白,只知道这些年上头来来回回送了一堆美人给他,他一个都没要。”老人干了一小杯酒:“说是因为成过亲不喜欢别人,听说他家那位是在你们那儿皇帝身边的红人儿,是个大官儿。”
“不红。”段熙寒低低的呢喃。
老人没听清他说什么,但是能听到他回应还是打心底的高兴。
“老头子我在这里看门看了五十多年,你这样的小年轻确实很是少见,你今年多大了?”
段熙寒不再答,老人家也是明白他的意思。
不是什么都想说。
“你是只想听,刚刚那孩子的事情?”老人家还想想要确认一遍,确保段熙寒还会搭理他。
段熙寒没说话而是轻轻点了点头。
“好,好不容易有个愿意听老头子唠叨的人,老头子就唠叨点你想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