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9章 如果天命难违（2 / 2）

这世上根本就没有什么对错！”

仙帝神魂轻轻挥手，掀起一阵滔天波浪，那是滚滚而来如同长河一般的河流。

而后，漫天火焰升腾而起，与那滚滚河流轰然相撞。

一水一火，在天际撞击，掀起漫天热浪。

很快，水流冲破火焰，将大火淹没，消失殆尽，只留下滚滚烟雾……

而仙帝的声音同时响起道：“水火相交，火焰消散，水流还在，难道水就是对的，火就是错的？

不过是规则而已，不过是水比火更加多，更加强大，所以让火焰殆尽。

有何对错可言？”

这一刻，仙帝的目光居高临下的看着白泽虚影，就像是一个高高在上的王者在教导一个下位者真正的道理。

仙帝目光怜悯又冷漠道：“只有力量，只有境界，只有天道，决定一切。

天道无情，连情感都失去，如何去分对错？”

此刻仙帝咄咄逼人。

此刻的仙帝像是一个巨人，跨越天际，白泽如同渺小的一叶扁舟，在浪潮中起起伏伏，随时可能被这巨人掀起的浪潮淹没。

这是仙帝与白泽的论道。

论天道，论诡道，论大道。

你白泽说我洛天恒错了？

我洛天恒就让你看一看，这天下根本就不分对错，强者做什么都是对的，而弱者，做什么都是错的，这才是规则！

你白泽凭什么和我斗？又能拿什么跟我斗？

如果你我就是这水火，那么我就是这漫天河流，而你是星星点点的火光，即使相撞，也是你先死去！

这是仙帝给出的道理，向白泽压制。

而面对仙帝，如同随时都可能崩溃的白泽，依旧平静，依旧温和，依旧和仙帝静静对视。

“并非如此。”

白泽如此说道。

轻轻的，羽扇挥动。

一条蜿蜒水流在天空中飘荡而起，如同柔和的长线。

而后，一道火光跳跃现身，向水流环绕而来，一点点的接近，缓慢的旋转。

水流渐渐地拉长，火焰也分裂成无数道，于是，水好似变成了升腾的气，而火焰就在这升腾而出的气体中燃烧。

一时间，水中有火，火中有水。

水火相融。

这是和仙帝手中完全不同的水火。

是白泽对仙帝给出的压制做出的应对。

白泽轻轻的开口道：“如果一切事物的开始，不是为了战胜，不是充满敌意，那么就不会处处锋芒。

即使是水火，也有相融的可能。

未必不是水涨火势，火助水流。”

仙帝看着白泽眼前的一副画面，水火相融，甚至已经接近呼应相生，一个奇妙又完全违背常理的平衡点。

仙帝的目光一点点的眯起，眼底隐约中跳跃出一丝怒气道：“歪理！”

而白泽听后道：“比真理更真的歪理，好过你口中的真理。”

依旧是不慌不忙，不卑不亢。

就像是在平静的据理力争，平静的分出对错，平静的定下规则，平静的让对方看清，什么是真正的道理。

事实上，就在这短短的几句话之间，天道诡道，已经两次易手！

再白泽出现时，诡道就被白泽拿在手中。

而仙帝开口后，就重新将诡道夺走。

于是在水火相融的那一刻，白泽又重新将诡道拿了回来。

两人，正在抢夺那一条或许是世间最隐晦最诡异难辨又最容易霍乱众生的道路。

不是平手，而是白泽略胜半筹。

所以，仙帝眼底的怒火再难压制，语气也终于冰冷。

仙帝眯起眼睛看着白泽道：“你真以为，你这个已经死透了的妖王，有资格挑衅我？”

“从未有过如此念头。”这一刻，白泽很谦卑，他轻轻挥动羽扇，轻轻低头，说着心中的至理，“只是以心中绝对的对，对阵心中绝对的错。

只是尽人事，听天命。

而如果天命难违……那么……”

白泽轻轻的抬起头，依旧平静，依旧温和，只是眼底的一切永远都不会改变，也永远都不会动摇，他一字一句的说道：“……逆-天-改-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