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不恨他们(1 / 2)
医药局。
邬晴筱不敢相信地看着眼前的这个人。
这是蔚川吗?
此时的蔚川仿佛换了一个人,已经完全看不出那天虚弱无力。
蔚川在一个很小的独院里伴着漫天飘舞的海棠花瓣,身姿矫健地在舞剑。
他将一片海棠花瓣簌簌斩断,头发在橙色朝阳的映照下金光熠熠。
时间似乎从未这样停滞过,邬晴筱看着庭院里武功卓绝的蔚川。
心想自己还真是自作多情,哪里看得出半点虚弱。
邬晴筱十分疑惑,这究竟是为什么?
明明蔚川看上去身体十分健康,舞起剑来铿锵有力,一点也不比姜少徵差。
甚至感觉比姜少徵还要好上那么一点。
但是那天在他的房间里感觉如果不是她刚好路过,蔚川就会死掉一样。
“是你啊,小甜!”
蔚川停下舞剑,径直走到邬晴筱身边。
是我,你..病好了吗?
邬晴筱小心翼翼地问道。
还没等蔚川回答邬晴筱的问题,前院就突然传出响天动地的悲号。
蔚川和邬晴筱闻讯赶去。
一个中年男子抱着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跪在地上仰天痛哭。
小男孩闭着眼睛,手耷拉在地上,显然已经死亡了。
邬晴筱震惊地看着眼前这一幕,她双眼不可置信的圆圆瞪着。
她不敢相信昨天下午还活蹦乱跳的小男孩,今天早上就永远地告别了这个世界。
医师着急地跑过来摸摸小男孩的手腕,无奈地摇了摇头。
又熟练地安排几个人将小男孩抬走了。
中年男子哭喊着拽着担架,祈求不要抬走他的孙子,踉踉跄跄地跟在被抬走的小男孩身边。
而医师从头到尾都没有表现出震惊地表情,就像这种事情天天发生一样。
邬晴筱再也不能说服自己蔚川和小男孩的病是偶然。
好像他们都会突然生病然后死亡。
邬晴筱出了一身冷汗,想着郢国一定有什么事情瞒着她。
只有她自己不知道还挺严重的那种。
蔚川和周围人的眼中都流露出一种隐隐的悲哀。
而邬晴筱现在却不想知道了,她现在只想回家,回到冉沁和冉溪身边。
邬晴筱跟蔚川说自己身体不适匆匆就回了家,和蔚川的第二次见面,就这样不欢而散。
书房中的姜少徵,看着神色紧张的邬晴筱飞快跑过去的样子,不知道她怎么了。
不一会,他又看到紧跟而来的云初弦,觉得更奇怪了。
房间里的邬晴筱刚像冉沁和冉溪讲述完小男孩的事情,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筱筱,开门!”云初弦的语气明显透露着着急和失落。
阿云,到底是什么事情我不能知道?
你都看到了?
嗯。
云初弦缓缓坐下,一副故事很长的样子。
几十年前,你们黎国的皇帝北征时。
突然爆发了一场时疫,时疫有着有极大的传染性。
去的时候一百万将士,回来的时候连二十万都不到,这你都是知道的。
当时时疫来的突然,士兵们先是咳嗽,呼吸困难,一直高热。
半月不到,就波及到几乎全部的士兵。
每天都有人死去,整个军队人心惶惶,死亡的压抑气氛笼罩着每一个人。
黎国的皇帝自然无暇北征,只想赶紧找到解决问题的方法。
邬晴筱确实知道,狱司长在她来郢国之前都给她说过。
但是和这个怪病有什么关系?
你们的皇帝对外宣称的是,时疫爆发时医用物资不够,因此引发了内乱。
黎国的士兵已经死得还剩五十万士兵时。
黎国皇帝当机立断,把将近三十万的有轻微症状的将士安置到荒山郡。
隔离起来,带着二十万还没有染病的将士们,回国去搬医士物资,回来救助了他们。
但事实是,回国后的相当一部分大臣,觉得没有再回去的意义。
一来一回就将近两个月,就算去了,大部分人也已经死光了。
黎国的皇帝两边为难,在道德与徒劳的边缘徘徊,最终选择了不再回去。
就这样,三十万将士在荒山郡苦苦等待着援军的到来。
两个月的时间,荒山郡因为没有足够的食物和干净的水源和医药物资。
每天都有一批一批没有医药救助的士兵死去,变成了一座死亡之城。
一天又一天,等啊等啊,终于剩下活着的士兵意识到黎国皇帝不会来救他们了。
他们绝望了,内乱按时爆发了。
就在这时,出现了一个人,振臂一呼,我们的皇帝放弃了我们。
我们绝不能放弃自己,现在大家互相争斗,最后的结果是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