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近在咫尺的土地(2 / 2)
“只是这个?”
琴酒的眉头稍微松弛一些,让站在旁边的伏特加紧绷的精神好受一些。
“你从前就问过了,杜百。”琴酒本来回答的有些不耐,但仍旧耐着性子回答。“这件事在你十岁的生日宴上已经告知过你了,你并没有真正严格意义上的父母。”
琴酒的语气自然随意,好像嘴里说着的是一件毫无关系的小事。
实际上,在他眼里,的确不算什么严肃对待的事情。
毕竟在琴酒眼里,杜百是早就清楚这些事的内幕的。虽说不知道今天为什么又旧事重提,但是在这个小成员明显状态不对的情况下,看在之前的份上,再讲一遍也无妨。
虽然琴酒觉得无所谓,但是在他身边的下属除了伏特加以外大多知趣的退开了五米。
不知趣的也被同僚的提醒或者伏特加的眼神劝退了。
“你是以boss和一位女士的血脉加上组织的科研手段降生的,算是那位大人名义上和血缘上都名正言顺的继承人。”
琴酒看不见定月彻的表情,但是第一次听见这个内幕的伏特加却是惊惶的瞪大了双眼,反应过来之后又是一个恐吓的眼神,让五米开外的下属又后退了一些。
今天也是大哥的贴心宝宝助手伏特加捏jpg.
但是这位副手也是竖起了耳朵打算再听点后续。琴酒只是扫了伏特加一眼,也没有多说什,按照伏特加的等级来说大概是不够格知晓这个内幕的,但是按资历来说,琴酒却觉得无伤大雅。
当初没让他知道也只是因为伏特加刚好不在,而之后1也没有再额外提及的必要了。
“所以你在组织的地位一直都很特殊。你应该都是有感觉到了,从一开始你在组织的特权比资深的代号成员更加宽松。包括我的亲自教导,国外的历练资格,组织里对你行为的纵容...你该不会真以为当初放走雪莉的事,是一件轻松就能忽略的事情吧。如果不是你的身份特殊,那位大人是不会那么轻松放过的。”
随着琴酒的缓慢讲述,坐在远渡邮轮上进行跨海路线的定月彻,在遥远的路途里摇晃摇晃的听着这段在黑衣组织里也仍然算得上秘辛的陈旧故事。
“我不知道那位大人为什么想要创造你的原因,毕竟那位大人他想要追求的目标,同你的出现看起来似乎有些相悖的地方。”琴酒想了想,还是决定将自我的想法一同说出。
“也许,是因为那位女士的身份和...某些特别的能力。让boss决定你的诞生,也或许是因为boss当时即将做出的一项研究,让他不得不为自己和组织留下一条后路。”
“其中,应该也有朗姆酒的参与,具体的信息我并没有他了解到清楚,毕竟一开始负责情报收集这一部分的就不是我。”
琴酒再次甩出了一份重要消息,但刚刚透露的内容已经足够定月彻消化一会了。
琴酒没有必要骗他,也不会因为这种事情骗他。
既然他说,这件事情是他早就知道的,那么就一定是存在过的。那么为什么他忽然之间对自己的相关事宜一点印象都没有了呢。难道是之前的那场爆炸,伤害到了脑子产生了什么不为人知的后遗症吗。
但是按照组织的医疗水平不应该毫无发现才对。
那么,身世大概知道了个七七八八,还有一个就是...
“琴酒,我有被送去过华夏吗。”
电话那头的琴酒的声音依旧冷然“没有。一直派你去过的国家里,没有华夏。”
“......。”
短暂的沉默之后,定月彻轻轻在电话这头点头,哪怕琴酒根本看不见。
“我知道了,谢谢你,琴酒。”
不对。
“。”琴酒的反应顿住,他抬头和身边的伏特加对视一眼。
定月彻却是嘴角扬起一点苦笑。
不对啊。
为什么。
他刚刚的那句谢谢你,是用中文说出口的。
字正腔圆,毫无晦涩,甚至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亲切与熟悉。
这不对啊,琴酒。
明明是完美的身世经历,却有着难以推翻的问题的矛盾。
没有人比从小带大杜百的琴酒更清楚定月彻的生活轨迹,除开短暂的私人时间以外,就连一日三餐都能探查清楚的琴酒很明白。
定月彻没有接受过中文的教育,也的的确确没有踏足过那片土地。
那么就是这样一个感觉毫无问题的生长经历下的定月彻,刚刚仅凭借着心意说出来了一句本不应该出现此刻的语言。
琴酒与伏特加的对视,是在向他确认,杜百没有私下向他学习过这个语言。
因为在琴酒身边,伏特加所擅长的技能里刚好有外语这一项。
看见伏特加迷茫又无辜的眼神,琴酒心下有数了。
“问完了,现在该你回答了。你现在在哪。”
“去华夏的邮轮上。”
定月彻颇有种不怕开水烫的摆烂感觉,他知道天高皇帝远,琴酒也不可能现在飞过来把他拦下。
意料之外的,这位一把手并没有大发雷霆之类的情绪,反而声音还算平淡的讲出了下一句。
“那边组织的势力薄弱,你注意身份。”
定月彻对琴酒这种别扭的关心已经算得上接受良好,他满不在乎的让海风吹起发丝任凭毫无章法的乱舞。
“顺利的话,我会按时回去的。”想了想,定月彻大概是看琴酒情绪不错,又不怕死的补充一句“听说华夏地大物博,需要我给你带伴手礼吗。”
年轻成员笑盈盈的,似乎刚刚意识到的这个世界或者自己的记忆哪里出问题了,根本算不上什么大事。
“...不用。”
在隐约听见伏特加小小声在电话那头说“大哥我想要。”之后,定月彻刚打算颇为愉快的挂断电话,却被琴酒叫住。
“我不知道你最近发生的事,派出去的人被你甩开了,这件事回头会跟你算账的。”
定月彻挑了挑眉头没说话,他又不是小孩了,何况又是跟着阿瑞西一起,他才不要有讨厌的电灯...额,讨厌的组织同僚跟着。
“但是我知道你自身的一些...偶尔的特殊情况。”琴酒似乎犹豫瞬间,好似有什么令他迟疑的点。
定月彻刚想跟他说如果有问题的话,不听也没关系。
“但是如果你是因为这方面的原因在困扰自身,”琴酒该不会从他刚刚的中文说出的谢谢联想到了什么其他内容吧。
“或许有你生理学母亲的原因在,她似乎是一个非常特别的人类...或者说,拥有一些特殊的能力。这应该也是那位大人会选择她作为...”。
后面的话定月彻大概也理解了。
他看着风景往后倒退,缓缓挂断了手心的电话,沉静的眼珠里沉沉浮浮着莫名的情绪。
他把手搭在阿瑞西的手臂上,就是那个熟悉的位置。不算太远的距离,以及熟悉的清香。
他又看了眼天际,那抹晃荡的,遥远的广袤土地,又好似近在咫尺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