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此生白头(1 / 2)
“醒啦?”古渊看着人昏昏沉沉的模样,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他看着人的嘴张张合合的,但就是听不清在说什么,无奈,只得凑到他耳边去听。
结果,阿喻刚好抬头,“嗷。”
这回他倒是听清了……
又是一阵捣鼓,喻长歌看着人忙碌的背影,无奈道:“你是舍不得用法术吗?”
“那感觉不一样啊。”
喻长歌拿下额头上的毛巾递给了这个勤劳的男人,吐槽道:“你要是不当总裁了,还可以开个小店玩玩。”
古渊愣了一会,转过身,背对着喻长歌,手上动作不停,朗声道:“我当初也是这么想的,只是计划赶不上变化……”他顿了下,接道:“如果有机会,我们可以试试。”
喻长歌没有马上应他,静默了好一会,才说道:“古渊,我可以是喻卿卿,可以是喻长歌,但你要明白,我可以是很多人……我的意思是,在遇到你之前我遇到过很多人。”
“……但你爱的只有我,不是吗?”古渊走到床榻前,静静地反问道。
他居高临下接道:“两个名字,几世过往,情深难忘,我不忘,你也妄想。”
他对上他那极具威胁的眼神,淡淡的笑了下。
情自难忘,我不忘,但你得忘。
喻长歌闭上眼,没有再说什么,没过多久,便又睡下了。
古渊走到屋外,万里无云也无晴,可真碍眼。这么想着,便抬手一挥,白昼瞬间转为黑夜。
星幕下,古渊倚在老树上,出神地想着什么,耀山就侯在一旁,默不作声。
晚秋时节,秋风阵阵,便是在仙门,也不乏冷冽之感。
“天冷了,你先回去吧,至于你说的,我全力支持。”
古渊的语气很轻,好像深思熟虑后的释怀,好像权衡利弊后的妥协……
耀山的事,他早就坦白过了。
他也不在乎是真是假,至少,他得到了一个信息——一个近乎可以让他猜到,系统体系构成的信息。
而111呢,从岷山秘境回来就寡言少语,根据他的试探,也大概得出,这些系统在他们进入岷山秘境的时候,就被召回了,只是,耀山的系统还照常给他布置任务,而111却总在问——喻长歌。
‘阿喻刚刚醒了,你应该看到了吧?’
‘……没有,系统在宿主的识海里时,是看不到画面的,只有数据,只有数据……’
系统的声音很悲伤,好像充满了后悔,古渊猜不透他们之间的关系,或许他接触的世界只是只是他们的冰山一角,也不是或许,本就是这样,他本就是他万千世界的之一。
他的脑中闪过很多他和阿喻相处的画面,毫无意外得,那一声声唯一又响在耳边。
“此生唯一。”
此生唯一,却只是此生唯一。
万里飘雪,古渊伸出他那略显瘦弱的手,纤细得像个病人,他心想,这天道可真有眼力见。
他攥紧了手中的雪,没多久,便舒展开。
真无聊。
他回到屋里,脱下染了风雪的外袍,暖了暖自己的身子后,就爬上床,搂着人睡了。
入梦前,他才恍惚想到,这雪,他早就腻了,这天道也根本不是什么有眼力见,它就是在膈应他。
他早就腻了。
夜里,古渊睡了,可喻长歌却醒了。
他侧身看着身旁的人,眉头微蹙着,恐怕是做了噩梦。
苍白的手抚上古渊的眉心,喻长歌揉了揉,见他好些,便将手放在了他的脸旁。
窗外的雪在月光的照耀下是那么的瞩目,喻长歌看着眼前人,心道,但我想你是我在这场雪中的目之所及,他绕着古渊的发丝,轻轻笑着,如果有机会,我也想求你一事——求什么呢?要求,自然是要你可能不会答应的才拿来求。
他望了望窗外飘飘落下的雪,又看了看身侧人,良久,他想,此时此刻,求你,与我观雪一场……便好。
长夜漫漫,山雪漫漫。
“出去看雪吗?”
原来,不用求,他也会带他看这一场雪。
屋檐下,小阶上。
“前几日,是我话说过了,有些事我不能说,可我却觉得我不说,你也明白……是我太过无理取闹了。”
其实,三千丈红尘过往,他可以是喻长歌,也可以是喻卿卿,除此之外,他只是长卿,是鹤方国的一个无父无母无名的野小子,是有道山的一个小仙君,是以后的——长卿上神。
至今三世,他先是长卿,才是其他。
“你不说,我能懂的只是自己揣揣不安中的猜测,甚至在你一次次冷言冷语中不断肯定这种主观性极强的猜测。”古渊回望他,不由得攥紧自己放在膝上的手,接道:“你不说,我不会怀疑你什么,但其实,是你在怀疑我,怀疑我有和你同行的资格,怀疑我在你三千过往中只是一段孽缘,甚至只是萍水相逢……你在怀疑我……对吗?”
他的眼神里充满了倔强,还有一点伤心,一点怀疑,一点……请求。
喻长歌注意到他腿上的衣物已经被捏得不能看了,淡淡的伸出手将它从古渊手中解救出来,它很平静的感受着从古渊宽大手掌传递过来的炽热温度,垂着头,好像在思考该怎么回他。
忽而,他好像释然般得笑了起来,喻长歌抬起头,直直得撞进古渊的眼中,他终于开口:“我信你,但我不信现在的我。”
“我从不怀疑你,但……”喻长歌止住话头,感受着古渊突然给他的怀抱。
他听到他说:“好了,对不起,我错了。我们不是什么孽缘,是两相欢喜,是情深不往,是萍水相逢后的久别重逢,是此生,万世,唯一。”
“哎。”喻长歌叹了口气,他能清楚得感觉到古渊在听到后紧张地收紧了搭在他腰上的手,但他却是附和道:“是啊,两相欢喜,情深不往。”
雪还在下,甚至下地有些大,就像为这山上小屋落下了一片巨大的白幕,巧妙地挡住了檐下的一片春色。
“哼~”
仙君总在隐忍,可这副难耐的模样却更让人想要在他身上留下什么……什么都可以,越多越好。
“阿喻,我当时说过,如果你敢,我就……”他看着他的阿喻面色潮红,有些迷糊,却又在思考着的样子,。
“呃……你不能……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