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爆竹声中一岁除(1 / 2)
“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
大年三十下午,天空飘着小清雪,倒是不怎么冷。庆文革抱着八一,庆文吉伸着胳膊捂着她的两只耳朵,站在外屋门口看老爸庆连山在大门口放爆竹,庆文真则躲在门后,自己用双手捂着耳朵,一会儿一探头,把八一逗得“咯咯”直乐。
二姐庆文林像个猴子一样蹦跳着跟在庆连山身边央求着,扭着身子好像麻花糖:“爹——,爸——,让我举着杆子放炮仗好不好?”
“不好,万一崩到你怎么办?”庆连山把一串鞭炮栓在了长长的柞木杆上,插在了园杖子上。
“那么长的木杄呢,崩不到的啦——。”庆文林扭着身子继续蹦跶着。
“你看你哥都不敢放鞭炮,怎么你这个丫头非要放呢,胆子这么肥?”庆连山看着围着自己上窜下跳的庆文林,有些哭笑不得,这丫头肯定托生错了,就应该是个小子才对。
“他?胆小如鼠。”庆文林瞄了一眼庆文吉,一脸的鄙视。
庆文吉气得满脸通红,也不敢回嘴,庆连山一回家他连一句话都不敢说,也不知道为什么,他怕庆连山怕得要死。
这么长时间了,也没有看到庆连山训斥过一次孩子,哪怕是淘气淘到天际的二姐庆文林,他也没有舍得训过一回。
八一也是佩服二姐庆文林旺盛的精力,三九天,大姐和大哥嫌弃外面太冷,窝在家里坐在热乎乎的炕上翻绳玩,就剩她自己了,也要呼啸着跑进跑出的,老妈兰花经常从房山头把她抓回来。
“你又蹬着梯子去掏家雀窝了,也不怕掉下来摔死你。”兰花恨恨地说。
庆文林戴着那顶绿帽子,冻得小脸都成紫色的了:“掉不下来,我看见窝里有光溜溜的小家雀(qiao三声)了,妈,你说它们会不会冻死?”
“它们不会冻死,会被你吓死的。”兰花没好气地回道。
庆文林撇撇嘴,用力搓着冻僵的双手:“我又不是老猫,怎么会吓死它们······”
“你比老猫还可怕。”兰花照着她脑门弹了一下。“老猫只挠人,你是又挠人又咬人······”
“还踹人。”正在翻绳的庆文革接了一句。
“咋哪儿都有你呢?”庆文林的火气冲着庆文革来了,“谁像你被人抢了口袋都不敢抢回来,熊蛋包一个——”
······
兰花背着八一在院子里喂鸡,庆文林喘着粗气跑回来,一下子把大门插上,然后又跑回屋,“吧嗒”听声音是把外屋门也插上了。
“小鬼儿,插门干什么?想把老娘关在外面啊。”兰花气急败坏地问。
外屋门打开了,庆文林伸出绿脑袋:“妈赶紧进屋。”
“你又惹什么祸了?”兰花端着葫芦瓢问。
“进屋说,进屋说。”庆文林急的直摆手。
“躲过初一也躲不过十五。”兰花也喂完鸡了,就顺势回了屋。
“说吧,又把谁给打了?”兰花把八一放在炕上,解开包被。
八一眼睛亮亮的瞪得溜圆,呵呵,二姐天天打人,倒是没见过她这么慌张过。
“我在卫生所门口踢石子儿玩儿,谁想到老刘太太正好走过来了,她一边走一边抬腿看鞋底,我就想学她看鞋底,结果不小心把石子踢出去了,正好打在她后脑勺,我怕她找来。”庆文林飞快地脱鞋爬上炕,扯过八一的小花被盖在身上,“妈,她来了就说我在睡觉,根本没有出去过。”
说完,不顾头不顾腚地盖着小花被躺在了炕里面。
“唉,你这个惹祸精,还想让你妈我陪着你撒谎,门儿都没有。”兰花气得拍了庆文林露在外面的屁股一下。
“我睡着了。”庆文林在被窝里说。
逗得八一“咯咯咯”直笑,二姐太好玩儿了,谁家睡着了还能说话,小孩子就是天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