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五梦/——寒劫（2 / 2）

丹干完一杯，道：“是你们救了我一命，就别再叫恩公……”

“好。”雪姬脚步不稳，环过丫头的脖子，半倾在她身上，对她吐气，“小环，你以后改叫公子。”

“而我呢……，就叫……相公。”她悄悄地在她耳边喃喃，“你以后还要陪床……”

闻着主人身上的酒气，小环不禁俏脸发红，不敢言语。

却见雪姬一个重心不稳，带着丫鬟就要摔倒。丹连忙起身扶住她俩；好不容易扳正丫头，雪姬却趴在她身上闭着眼，似睡着了，胳膊还缠在丫头脖子上；便道：“雪庄主醉了，你先扶她去休息吧。”

待佳人回寝室，他也回屋去。

等到子夜，左右难以入睡，丹起身，在黑暗中重新穿戴好。

刚打开门，拐角传来中年妇女的声音。

“公子可是要不辞而别？”

出声者主动来到门前，丹有些诧异，竟是院前扫雪的大婶。

“雪大婶，您这是何意？”

“后生莫怪，只是小姐是老身看着长大的，终究是动了恻隐之心。”大婶今天穿着厚实的蓑衣，看来在雪中等了许久，“有些事小姐看不破，老身却是要帮她一把。”

“您知道我今晚要走……”丹看不透她的气息，见她隐隐挡住去路，便作推测，“你是来阻止我的？”

老妇没有接话，她看向屋檐外漫天飞雪的夜空，问了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你可知四寒？”

“七寒雪术中的四寒，情寒？”

“看来你知道。”

“雪姬与我提起过，雪术分七雪，对应七寒，四寒便是情寒。”

“她什么都没有对你保留，你真的要这么一走了之？”

这次轮到他接不上话，两人便在屋檐下沉默。

但那些不得不去做的事还在等着他，他的内心远比表面看起来更急迫，抬头冷声道：

“若是我执意要走呢？”

“……十年前那场灾难，是老身不在，不然小姐与你也就不会有这场孽缘。”老婶叹息，一股浩大的气势便拦住了去路。

“雪山底蕴是深，但某也不惧，莫非贵庄是想强留某？”

在他战意燃起，准备强行遁走的时候，雪婶的气势却如潮水般退去。

“今夜，你若想良心过得去，就留下。……该来了。”

在丹的疑惑中，拦路之人重新回到黑暗。

“不打了？”

“你可知七雪在前，七寒在后？”

“什么意思？”

“小姐为胜任庄主确实修到了‘思雪’境界，却是‘伪’四寒……”

院外忽然传来小环杜鹃啼血的嘶喊：

“公子！公子……救……救救小姐吧！”

“啊——”接着一声惨叫，丫头摔倒在雪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