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她/（2 / 2）

“没事。”索拉摇摇头。

……有些不对劲。

“妈，我想出去一趟。”

“嗯，记得路上小心。”

索拉走后，女人独自收拾杂物间。

“好久没有清理了……咦，这是什么？好漂亮的手环！”女人整理杂物的时候，见到一个五色丝编织的精致细物件，与落满灰尘的木架格格不入。

索拉背对家门，忽然巨大的悲伤涌上心头。

“不要动它！”索拉不顾一切的返回阁楼，正见到女人拿起一物。

像是时间之水滴落平静的井口，眼前的一切之景泛起涟漪，那个埋藏在记忆最深处的女人，连同她身边的一切，化作泡影一般。

宛若黄粱一梦，大梦将醒，梦醒的最后时刻，女人露出欣慰的笑容：“孩子，你都长这么大了。”

索拉冲过去要给她一个没来得及给出的拥抱。

女人却在他的怀里化作星光泡影消散。

他终究没能再拥抱一次母亲。

所有的一切，空间、房子、牧场、牛羊、女人……都坍缩成一缕五色缕，垂落玄冥。

索拉捧起此间唯一的真实，哭得像个孩子。

不知不觉他已经来到玄冥之巅。

奇石在脚下放置的平盘上随意摇摆，石尖指向四面八方。

四面八方皆为玄，是为北极。

“这是你做的小玩意儿？”神明蹲在地上操弄了几下罗盘，抬头与散坐云间的廉丹对视。

明明是在与你平视，面前之人却像坐在高高在上的神座俯视众生，你凭白觉得自己渺小。

丹收起五色缕，揉了揉眉心，收腿盘膝，坐而问道。

他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还在为抱不到母亲而难过？你可以抱一抱我。”祂是一个能媲美母亲容貌的女子，但祂终究不是她。

丹无动于衷。

神明展露笑靥，与你说：

“你道心足够坚定。”

“你是否愿意加入长生门？”

你摇了摇头：否。

“长生门便是道的终点吗？”丹不屑道。

“不长生，何以问道？”神明反问。

“那么，你为何还在这里，你是来布道的吗？”你在嘲笑祂还没有得道。

祂有些恼了：“如你所说，‘夏虫不可语冰’……”

神明一拂衣袖，此间的一切回到原初。

——

玄冥化作虚无，她的身躯悬立石室内，睁开星空神眸。

只是站在那里，像是虚妄的世界容不下她的神躯，空间出现真空排斥，漆黑的空洞中她散发出唯一的光。

祂醒了。

若是青衫在此便能认出，她依稀是绿水长大的模样，星空道纹服勾勒出完美的身姿，大道之花在她眼底绽放。

虚空传来小衍的轻语，“……”；她摇了摇头，空间沿着她的发丝割成一条条纹理，开口说道：“他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或许，他便是我们要找的人。”

神收敛所有光芒，眼眸黯淡，真空归于平稳，大道不显；善解人意的小衍为她点亮周围的辉光，陋室昏黄。

她赤步在内殿，出了门，转向那块石板。

随口吩咐道：“开始吧，客人们的盛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