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恶魔（2 / 2）

有的人已经被黑洞撕裂开来，还有的人被石块砸断四肢、奄奄一息的趴在废墟之中，还有人身体被钢筋或别的什么捅了个对穿，痛苦的尖叫着……

鲜血……剥离的肌肉……以及血液与身体组织交织包裹着的白骨……所有不该出现在视野中的东西，此时都在四处飞散着。

而就是这样残忍，惨不忍睹的场景，全部被科斯魔看在了眼里，他伴随着急促的呼吸，救下一个又一个受伤严重、残缺不全的普通人，瘆人的哀嚎与求救似乎完全占据了他的大脑。

虽然加入逐火之蛾已经这么久了，科斯魔实际上已经算是一个老战士了，但这样的残酷场面，别说是他这样一个孩子，即便是我也见得并不多。

“……律者……律者……”

“你毁了……一切……”

科斯魔开始不断呢喃着，他红着眼，摇摇晃晃的从废墟中站起身来。

“……律者……律者……”

“崩坏……崩坏……必须……”

“……黛丝……多比娅……不……”

“不要离开我。”

猛然间，他抬起头，朝我这边看来，朝律者看来，那眼神中蔓延出无限的黑暗与罪恶……

那已不再是科斯魔……

我此时来不及思考，大剑劈去，天火落下，律者的应声倒在废墟之中，攻击一并波及黑洞，导致它开始急速收缩，伴随着一股巨大的冲击，“奇点”发出强烈的辐射光芒，同那些破碎的大陆碎片，一同消失在黎明的天空。

我落在地面上，一旁的痕也赶来。

“科斯魔？”

“……”

痕显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正想上前和科斯魔搭话，被我拦了下来。

看着眼前的科斯魔，律者已然被消灭，但他的怒意仍是如此深重，以至于似乎四散而出，如同某些不存在的形体。

“……不……不……”

科斯魔似慌张，似欢愉，他既痛苦，又疯狂的苦笑着，似要有什么东西自他体内破皮而出。

“……凯文……痕……我……”

“……救我……？”

“……！科斯魔……”

他低下头看着自己产生的变化，那种说不清的阴翳，将他笼罩的烟尘也刹那散尽……

我一边喊着他的名字，一边试图伸出手拉住他，但那变化就真真切切的发生在一瞬间……那一刻，出现在我面前的视线之中的……是一只恶魔的利爪……

“？！科斯魔？……”

没由来的，我突然回想起痕说过的话——“改变命运？……也对，你可能确实能做到，但总会有做不到的那一天。”

而此刻在我眼前的正是这样的例子，并不是渴求将两害相权转变成两全其美的固执少年……

黛丝多比娅的离去已然无可挽回，他或许也并不执着于此……

但此时的他，一个只想两害相权取其轻的少年，只是想发起对于律者的复仇……但却在愤怒的驱使下，失去了控制它的能力……最终再次不可避免的将事情推向两害得兼。

奇怪的是，在他身上，我仿佛也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而那一天，真正显现于人世间的……就是被后世称作过重超变的力量……也是诅咒。